“是啊,離了曹家,離了你們,我過得更好,那你說我為什麼不樂意?人一輩子能有多長,開心隨意就好,一輩子為人著想,領你情的人有幾個?”丁映另有所指,丁晗聽著直哼哼,丁映不耐煩地衝著她道:“彆哼哼的,不會好好說話我要揍你。”
丁晗睜大眼睛,“你還真是脾氣漸長?”
“說對了。一大把年紀沒幾年活了,以前不想跟你計較,現在想跟你計較了。”丁映還夠理直氣壯的,丁晗道:“盼盼還小著呢,我都是當祖母的人了,沒想到你竟然才當阿娘。”
說到這裡又看了盼盼一眼,盼盼道:“我阿娘比姨母年輕多了。”
什麼叫捅心,這才是捅心的啊,丁映笑出聲來,丁晗道:“是啊是啊,你阿娘長得好看,就算老了也好看。”
“對啊。”盼盼煞有其事地點頭,表示丁晗說得一點都沒錯,丁晗……聽不出她說的是反話?
丁映道:“阿晗,我生的女兒你是想她向著你不向著我?那我不是白養了她?”
“阿娘你肯定不會白養我,我最乖。”盼盼鄭重地衝著丁映說,丁映道:“若是白養了我就不要了。”
“肯定不會白養。”盼盼撲到丁映的懷裡,丁映抱著她在懷裡,外麵見月走了進來,“夫人,晚膳做好了。”
“拿上來吧。你是留下一塊用還是回去?”前麵一句答的見月,後麵一句問的是丁晗。
丁晗道:“不回,我今晚要住在你這兒。”
倒是讓丁映十分驚訝,“我們姐妹幾十年,你從來沒在我家留過宿。”
還真是,沒出嫁的時候丁晗就妒忌眼紅丁映,打死也不跟丁映呆在一塊,出嫁後吧,丁映隨著曹操南征北戰,姐妹相聚的日子太少,每回見麵也是來去匆匆。後來曹操迎奉天子於許都,倒是都安頓下來了,丁晗也無意留下跟丁映多說。
“那我今天要留,你讓還是不讓?”丁晗一如既往的不講理,隻問丁映她要留下,丁映是讓還是不讓?
“讓。吃飽了沒?”丁映都準備開飯了,本來是沒預算丁晗的份,預不預也得問一句。
丁晗道:“去參加宴席什麼時候吃飽過。見月,讓人備上我那一份。”
“隻有傻子才會放著滿桌子好吃的東西隻顧著跟人說話,你以後不許犯傻。”丁映低頭教導盼盼,盼盼認真地點頭,“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對。”丁映給了盼盼一抹讚賞的目光,丁晗……
母女兩個要是養成一樣的性子,將來怎麼辦?
丁映不操心,丁晗吵不過丁映,乾脆地不想吵,吩咐人回去報個信,雖說她回不回去的也沒人在意,該說還是要說。
“明日你要早起往司空府,乖乖地早睡。”吃飽喝足,丁映讓見月還有平娘帶盼盼回去洗漱,盼盼折騰了一天其實早就困了,聽著直點頭。
等著盼盼走了,丁晗道:“你府裡有什麼好酒?”
丁映哭笑不得地道:“我才剛回來,你覺得我能有酒?”
“少來,你還有什麼沒有的?我想喝酒,讓人弄酒去,我們喝酒。”丁晗依然的胡攪蠻纏,丁映甚是無奈,還是得吩咐人去。
平娘一個人利落地將盼盼安排好了,見月回來聽到丁晗鬨著要喝酒,見月道:“夫人好些年埋了酒在樹下,奴去拿出來。”
埋酒的事是好多年前的了,丁映都把這件事給忘了,好在見月記得,丁映忙道:“帶兩個人去挖幾壇拿來給我們三娘子澆愁。”
看來丁晗的心情極不好,因而丁映也由著她去。
丁晗直接躺在地上,丁映趕緊的上去拉她起來,“地上臟,你要躺也去榻上躺。”
“你彆管,我就樂意在這兒躺著,都是自己人,你讓我愛怎麼躺就怎麼躺,彆管。”丁晗破罐破摔的樣兒,丁映道:“你說你儘心儘力做了那麼多,最後還是沒有人領你的情,你為此還不高興,你也是夠了。”
大抵丁映都知道丁晗為何心情不好,丁晗道:“嗬,所以我才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日子都是人過的,我有我的福氣,你也有你的。”
“我有個屁福氣,丈夫丈夫是多少人的丈夫,兒子女兒,他們念過我多少,看著你有錢,丁家有錢,一天到晚就想從我手裡要錢。你也是個心狠的,你幫阿兄掌著丁家,幫阿姐打理她的嫁妝鋪子,就我,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又不像你生財有道,我哪裡來的錢,我哪裡來的錢。”
怨著丁映更怨著自己。丁映完全不想安慰她,“你沒本事我有本事成了我的錯了?”
丁晗跳起來真掐住丁映的脖子,丁映由著她動,反正丁晗又不會真要她死,可是掐著掐著,丁晗卻哭了,抱著丁映那叫一個嚎啕大哭的,丁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