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不我們還是不見了吧。”見月小聲地提一句,很是不想丁映見卞氏的。
“客都到門前了,為何不見。”無論卞氏因何而來,丁映也確實不擔心見她一麵。
曹盼說過的,卞氏是一個溫柔的人,既然溫柔,想來定然也是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的。哪怕素未謀麵,丁映感覺卞氏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丁映都這樣說了,見月也罷,平娘也好,都沒辦法再攔著了,應了一聲去請卞氏回來。
丁映站在廊下等著人,沒一會兒卞氏緩緩行來,遠遠見著丁映站在那裡,如同很多年前丁映立在一側,那一個人見著丁映甚是歡喜,直接拋下一切的衝向丁映。而此刻,卞氏滿心的苦澀。
“夫人。”卞氏頓了半響卻很快地回過了神,迎了丁映上前,朝著丁映福了福身。
丁映豈會受她此禮,也與卞氏福了福身,“夫人不必客氣。”
“冒味前來,還請夫人勿怪。”卞氏是一個懂禮的人,雖然那麼多年來她一直想再見一見丁映,可是沒有人相信她隻是單純的想一見丁映,因而一直攔著。
今天能來也是難得,卞氏看著丁映的麵容,朝著丁映露出一抹笑容,“夫人還是一如當年。”
這一句話讓丁映聽起來覺得十分的耳熟,一眼看向卞氏,“我們以前見過?”
“見過的。”卞氏肯定地告訴丁映,可是丁映卻全無印象,因此看著卞氏一直在回想,她也不至於記性那麼差吧,見過的人,旁人能記得她,她卻記不住。
卞氏衝著丁映一笑,“二十多年前,那時候我還小,我記得夫人是跟司空一道遠行,似乎是趕往洛陽的路上,在一家酒肆之內,你與司空救了我們一家子。”
若說二十多年前,往洛陽而去,丁映倒是想起來了……
成親之後,曹操歡喜得恨不得昭告天下,因著尚未出仕,曹操有很多的時間和丁映在起,帶著丁映一道讀書寫字,與丁映一道騎馬狩獵,彼時他們的日子是最開心的。
而在曹操年滿二十歲那一年,也是他們成親三年後,曹操被舉為孝廉,被詔入京都洛陽為郎。
曹操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收到公文自是高興抱著丁映歡喜地轉了幾圈,丁映同樣也為曹操高興,看著同時寄來的曹嵩的信件,丁映準備著收拾東西讓曹操往洛陽去。
“額,你也得跟我一道去。”曹操聽出來了丁映話中之意,丁映是要給他收拾東西,讓他自己去來著。
“家裡也得留人看著,我要是跟著你去了,家裡就沒人了。”丁映雖然也想去看看洛陽長什麼樣子,但曹嵩話裡的意思卻無讓丁映一道入洛陽的意思,因此丁映才會說出來留在家裡的話。
“從前的時候阿娘也一道隨父親往洛陽去,那時候家裡都交給老仆們,現在自然也是一樣的。你不想跟我一起去?”曹操看著丁映立刻問,丁映道:“想的啊!”
曹操一聽高興地笑了,“想就一起去,你是我的夫人,不跟著我,你想留在家裡,我不許。”
霸道地宣誓,丁映道:“父親信中並沒有提及讓我一道入京。”
雖然丁映不想跟曹操分開,可是嫁入了曹家,她就是曹家婦,總不能不顧曹嵩這位長輩的意思。
“你是我的夫人,要不要你一道入京我說了算,父親有什麼好說的。”曹操聽著丁映的理由,反而笑了,暗指丁映想得太多,丁映衝著他扮了一個鬼臉,“那是你父親,我豈有不多想想的道理。”
要是換了是丁勤,丁映才不會多想,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壓根不會多想丁勤會不樂意或是不高興她做什麼。
“是是是,夫人思慮周到,不過你是我的夫人,我說了算,父親說什麼你隻管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曹操就是個不正經的,抱著丁映道:“等回洛陽,我帶你去洛陽各處遊玩。”
“你很喜歡洛陽?”丁映回頭問了曹操,曹操道:“無論是洛陽還是譙縣,我都喜歡,洛陽的繁華非譙縣可比,而譙縣的平靜安寧,讓人隻想一輩子擁有。”
“京都洛陽,聽說過,我還沒去過。你會擔任什麼官職?”曹操心裡想的念的與丁映不一樣,丁映打量著曹操,更懂他一直在等著出仕的機會,可以一展才華,為大漢為天下百姓都儘一份力。
丁映好奇曹操一出仕會是什麼官,曹操笑了笑道:“我查看過洛陽空缺的官位,甚以為洛陽北部尉一職不錯。”
驚歎地看向曹操,曹操竟然連空缺的官位都打聽好了,因而都挑好了官職。
曹操回頭看到丁映驚歎的樣子,露出一抹笑容,“阿映是嚇傻了?”
“我竟然不知阿瞞連官位都想好了。”丁映並不掩飾將自己的驚歎說出來,卻是引得曹操大笑,“那是自然,謀定而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