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還是挺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此事因何而起,但有所聞,她已經第一時間查了清楚,曹操為了不讓丁映知道還將人安排得遠遠的,雖然讓人教導,但曹操從來不與那位卞氏再有往來。
“阿姐當真沒有將我有孕的事告訴曹阿瞞?”丁映立刻追問,不提曹操她便擔心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丁晨他們將消息告訴曹操,眼下也同樣擔心。
“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沒有勸好你之前我敢把你的事情告訴司空,我不怕你有個閃失?”丁晨半眯起眼睛閃過一道精光,丁映的脾氣平時看起來是挺好的,要是發起火來,誰也勸不住她。
丁映暗鬆了一口,想到了另外一個也知道內情的,“三娘……”
“我已經叮囑過她了,她也不會將消息透露出去的,你隻管放心吧。”丁映一開口丁晨便已經知道,先一步安撫住丁映的心。
“再大的事也大不過你的身子,不管我們如何總要你活著才能算計。”丁晨不介意告訴丁映她是想通過丁映從曹操那裡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不假,但是丁晨清楚一切的基礎是什麼。
舅家,表兄妹,沒錯,他們兩家的父母是兄妹不假,然而兩家的長輩都已經不在,現在維持丁曹兩家關係的人是丁映,更彆說丁晨已經是出嫁女,她也需要為夫家謀,關係比起丁家的來又差了一層。
丁晨的丈夫兒子雖然也有本事,在曹操的手下也得重用,然而隻憑真本事想在曹操的營下諸多能人中得到重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自然也有丁映的助力。
如果沒有丁映,曹操根本不會見丁晨,也絕不會念著丁曹兩家的恩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丈夫兒子機會。
“你應該明白,我們會出現都是司空派人到我們府上告訴我們你與司空的事,司空料定了你不肯再回司空府,可是又放心不下你,隻能讓我們來照你。阿映,一個男人能為你費如此心思,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於丁晨看來,丁映已經擁有了很多人求之不得的男人的真心,尤其像曹操那樣的男人,位高權重,許多年來都視丁映如珠如寶,丁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你當年及笄便嫁與司空,司空也僅你大兩歲,十七歲的年紀娶你為妻,司空今年已經四十有四,二十餘年啊,你一無所出,流言蜚語多少,曾入你耳嗎?”丁晨一句一句地問著丁映,問著她可記得曹操為她堅守了多少年?
“更彆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當初你認識司空的時候才多大,相識幾近一生,相守半生有餘,卻要為了一個妾侍,你要舍棄你們曾經共度的一切?”丁晨輕聲地追問丁映,想要問她是不是果真那麼狠得下心?
丁映眼中劃落了淚珠,“是啊,我竟然也四十二了,還有多少年可活。你們覺得曹阿瞞待我難得,成親二十七年,二十七年呐,多年無子我不難過?我不著急嗎?在你們看來,曹阿瞞無子是不能容忍的,他養著一個兒子在外十餘年也是應該的,倘若換了是我,我背著他養了一個私生子,莫說曹阿瞞,縱是你們也容不下我吧?”
“阿映。”丁晨皺起眉頭,對於丁映明知卻還說出如此假設甚是不滿。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是夫妻,為什麼男人的忠貞在你們看來如此可貴,女人的忠貞卻是天經地義?”
“曹阿瞞隻有我一人時,我難道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嗎?背叛就是背叛,他和彆的女人生了兒子,他背叛了對我的承諾,我接受不了,所以我要跟他和離又有什麼不該?人,要麼忍,要麼滾。阿姐有你們自己的活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我不曾想過讓阿姐改變,為何阿姐千方百計要我變得跟你一樣?”
“最喜歡的人,最愛的丈夫,怎麼能分給旁人,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
想到這裡,丁映更意識到自己那麼多年,那麼多年叫曹操瞞著,他碰了彆的女人,卻也碰了她。
“嘔!”丁映突然吐了出來,而且吐得十分的嚇人,好像將身體裡的一切都要乾淨一般。
“大夫,大夫,大夫。”哪怕丁晨也驚得不輕,連聲叫喚大夫快來,丁映吐得太嚇人了。
而曹操被丁映氣得不輕,想要反擊僅僅是無視丁映,丁映求之少量,故而成功把曹操氣得跺腳。
丁氏倒是不管兩個孩子怎麼懟,怎麼鬨,瞧著自家兒子奈何不得丁映,反而挺高興的。
“從小到大隻有阿瞞叫人奈何不得,還是第一次瞧著他奈何不得一個人。阿映最好把他訓老實了,將來管住他。”不僅沒有半分對丁映的不滿,反而攛掇丁映再接再厲,一定把曹操收拾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