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是代誰人而來丁晨心裡有數,因而直接將曹操想聽話說出來。
“不過滿府君也請代為轉告司空,阿映眼下的身子忌怒忌傷,不能刺激。”話點到即止,曹操是個聰明人,如果他還想讓丁映好好的,他會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滿寵會轉告司空的。”滿寵也不傻,曹操讓他來此是為了什麼他知道,丁晨讓他轉達曹操是什麼意思他也清楚,而他隻是一個中間人,丁晨也是一個中間人,雖然都為各自有所謀劃,說來說去也重點都為了曹操和丁映。
滿寵與丁映也算是相熟的,從前無論是誰人到了曹操府上,丁映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在內,丁映是曹操頗多的賢內助,在外,丁映也曾領兵上戰場,幾次救曹操於危難,正可謂內外兼備。
從前看著曹操與丁映恩愛不疑,多少人歎他們感情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和離,還和離得如此迅速,打得人措手不及。
“大冷的天,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讓夫人好好歇歇,她現在受不得寒氣。”一群人的心思七繞八彎的,大夫皺著眉頭不甚高興地提醒丁映的身體並不適合大冷的天在雪地裡多聊。
丁晨想要扶起丁映來,滿寵道:“滿寵冒犯夫人了。”
扶著移動並不適合病號,滿寵道一句冒犯即將丁映抱了起來,丁晨客氣地道謝,“有勞滿府君。備車。”
叫喚著備車,好在她與丁晗的馬車本就在外頭,外麵的人聽到叫喚立刻安排起來。
滿寵將丁映抱上了馬車,不忘問起丁晨,“不知夫人是要往何處?”
詢問的語氣,丁晨道:“我離此處不遠有一處小院。”
“為安全起見,滿寵會派人護送夫人。”滿寵立刻順竿子爬,於丁晨而言自是求之不得的,因此朝著滿寵福了福身,“有勞滿府君了。縱火之人,還請滿府君一定要查出來。”
她倒要看看是誰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縱火殺人。
“夫人放心,滿寵一定會把人揪出來的。”哪怕沒有丁晨的吩咐滿寵也一定會辦到。
丁晨點了點頭,很是相信滿寵,大戰在即,想必許都的安寧也是曹操放在心上的大事,曹操即將出兵袁紹,此時此刻容不得半點閃失。
滿寵派人尾隨護送丁映,比起丁映拒人於千裡之外,丁晨看重的更是丁映的安全,斷然是不會拒絕滿寵派兵馬相護的。
而曹操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乍然便想出府去,卻叫一位帶著病態的俊美郎君堵了,“主公此刻不該去見夫人。”
曹操一眼看了過去,若是旁的人在此刻攔著曹操,曹操必是毫不猶豫地將人趕離,然而此人卻是曹操帳下最信任的軍師祭酒郭嘉。
郭嘉見曹操停下了便與曹操再作一揖,“許都未平,與袁紹的決戰在即,夫人剛出司空府便有人趁機要取夫人的必性命,想來最大的可能是衝著司空來的。”
關心則亂,曹操方才沒來得及細想原因,此時此刻聽著郭嘉道來,曹操也讓自己平息下來,“軍師所言甚是。”
“夫人若是能隨主公回來,嘉便不攔著主公,反之,主公該明白怎麼做才是對夫人最好。”郭嘉繼續道破他的另有所指,曹操明白了,“縱火的人,既是想趁人之危,何嘗不是對我的試探,若我第一時間趕去看夫人,我們今日才和離,我卻放不下夫人,於居心叵測的人看來,夫人就是我的軟肋。”
“縱火既有置夫人死地之意,何嘗不是試探。”郭嘉聽著曹操都明白了,暗鬆了一口氣。
曹操握緊了拳頭,他明白郭嘉所指,如果他一去能將丁映接回來,司空府守衛森嚴,丁映自然是什麼事都沒有的,若是不能,叫人明白他對丁映的看重,隻會給丁映帶來更多的殺身之禍,縱火一事隻會是開始,絕不會是結束。
“軍師所言我記下了。”哪怕他想去看丁映,想親眼看看她是不是還好好的,可是丁映不會跟他回來的,願意回來的丁映就不會選擇離開。
郭嘉再作一揖,“待平定袁紹之亂,人心一定,彼時主公想做什麼都可以。”
現在大敵當前,曹操不能分心。無論心裡有多想,多念,為了丁映的安危,曹操都不能去。
“二娘子,二娘子,你快下來,趕緊下來。”歪歪扭扭的一顆樹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郎坐在樹乾上搖晃著小腿,對下麵的婢女一臉擔心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