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蘇煙這舉動鬨的一愣。
蘇煙不管,又使勁兒拍了拍門,“開門,王紅斌,將我的東西還來!我要跟你一刀兩斷……”
最後還是陳向東將門打開了,蘇煙橫衝直撞進了屋,屋子裡點了煤油燈,男知青們都還沒睡,有人坐在床上補衣服,有人拿著書看,可能沒想到這時候會有女生進來,還有男知青裹著被子包住自己,縮在角落裡。
蘇煙徑直走向王紅斌的床鋪,走過去後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見床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轉向彎腰去拿他床底的箱子。
床上的王紅斌看急了,“你發什麼瘋?”
蘇煙沒搭理他,將箱子拖了出來,箱子上有鎖,但她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也不問他要鑰匙,直接拿出手上的剪刀在箱子上剪剪戳戳,王紅斌用的是藤條箱子,而且還比較舊,看著不是很結實,眼看蘇煙要將扣住鎖的孔剪壞了,王紅斌頓時坐不住,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吼道:“蘇煙,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給我住手!”
說著話的時候,人朝蘇煙衝了過去,試圖阻攔。
蘇煙看他衝過來,乾脆將手中的剪刀轉向他,還朝前揮了一下,“你有本事就來。”
臉上絲毫不懼,一副要和他魚死網破的樣子。
王紅斌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你……你瘋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嚇了一跳,“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陳向東站在後麵臉色一變,額頭冒汗,“蘇煙,你彆衝動,吵架歸吵架,不能傷了人。”
似乎聽到了這邊動靜,對麵房間裡的女知青們也聞風過來湊熱鬨,“發生什麼事了?”
“蘇煙,你乾嘛,快放下剪刀。”
睡在王紅斌隔壁床鋪的武建國怕波及到自己,緊緊抱著被子往旁邊樓斯白床上挪去,下雨□□服沒乾,晚上洗完澡他都沒穿衣服,換下來的舊衣服準備明天接著穿。
湊到樓斯白身邊,見他低頭看手裡的書絲毫沒有被外界打擾到的樣子,忍不住搗了搗他胳膊,壓低聲音興奮道:“快看,這兩人鬨起來了。”
樓斯白頭也沒抬,麵無表情回了一句,“過幾天就又好了。”
武建國被噎到了,說不出來話,一想,覺得樓斯白說的很有道理,王紅斌這個人奸猾,彆看蘇煙這時候鬨的凶,隨後一哄就哄好了。
忍不住感慨的搖了搖頭,“王紅斌這家夥可真聰明,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把蘇煙追到手呢?”
那麼有錢,看看這幾年王紅斌占了多少便宜,找了個對象,養活了一家。
關鍵是蘇煙長得還漂亮,那小臉白嫩嫩的,跟朵花兒似的,整個知青點除了樓斯白,就屬她長得最好看,“也就性子不大討喜、腦子不怎麼聰明,其實沒什麼缺點。”
說到這裡,他趕緊住了嘴,他差點忘記了,樓斯白好像和這兩人關係不怎麼好。
王紅斌在樓斯白來了後,一直都若有若無的針對他,連帶著蘇煙對樓斯白也沒什麼好臉色。
聽到武建國小聲的唏噓,旁邊樓斯白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抬起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不遠處和王紅斌對峙的女人,女人站在床下,明明比王紅斌矮了一大截,但氣勢上一點都不輸於人,小嘴叭叭個不停跟人對罵,眼裡冒著兩簇小火苗。
樓斯白愣了一下,然後目光平靜的移開視線,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眼,繼續低下頭看書。
他覺得武建國說的不太對,蘇煙挺凶悍的。
蘇煙不讓王紅斌下床,隻要他一動,就將手中的剪刀往前劃拉,閉上眼睛的那種。
嚇得王紅斌哪裡敢動,生怕她真把自己給傷著了,畢竟蘇煙在他眼裡,就是個沒什麼腦子的人,被傷了隻能自己認虧。
生產隊的醫療條件不好,加上白天還要上工,可不敢真讓自己受傷。
蘇煙將箱子打開,衣服一股腦扔到了床上去,找到箱子底下王紅斌藏的錢和票子,想都不想就往自己口袋裡塞。
王紅斌看急了紅眼,“你要乾什麼?那是我的。”
“你的?”
蘇煙直接凶了回去,“要臉不?這票上印的都是我老家市裡的名字。”
“什麼你們市的名字,那是我親戚給我的,你快點給我放下。”
蘇煙冷笑出聲,“放你個鬼,一嘴的胡話,王紅斌,我告訴你,我明天就會去縣城警察局報警,告你偷竊,我父母工廠發的票和錢都是有記錄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將那些錢寄回老家了,等警察找到你家,看你什麼下場,我要讓你坐穿牢底。”
“偷了我那麼多的東西,以前看在同是知青一場的份上沒跟你計較,是你一次次欺人太甚,現在,我要跟你撕破臉。”
王紅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煙,“你怎麼能這樣顛倒黑白?蘇煙,我真是看錯你了,這明明是你當初給我的。”
蘇煙翻了個白眼不承認,“我給你的?誰看見了?”
“王紅斌,撒謊也要找個可靠的借口,我自己都吃不飽,還會給你?明天去警察局說吧。”
說完,帥氣的一甩頭,箱子被她隨手扔到地上,人直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