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嬌摔得很慘,雙手?掌心?在地上磨破了皮,滲出血來,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眶接著?就紅了,但她強忍著?並沒有哭出來,她始終記得她是一個成年人了,成年人才?不?會因為摔跤而哭鼻子。
“嬌嬌彆怕,哥送你去醫院。”謝成跑到於嬌麵前,見她手掌全是血,眼眶含淚,要哭不哭的模樣,頓時心疼如絞,他一把將於嬌抱起就往鎮上的衛生所?跑了。
院子裡的知青個個驚訝不已,女知青們八卦的議論起來。
“剛剛那小姑娘是謝乾事的什麼人啊?”先前被狗娃看中叫王豔麗的知青問。
被狗剩看中名為吳慧如的女知青也道:“謝乾事好像很緊張她,工作都不管了,抱著人就跑了。”
“是啊,周文員,那小姑娘是誰啊?”另一個叫鄭奮的男知青笑看著?麵前的隊委乾部問。
那個年紀最大的中年男人一直沒有出聲,但卻在看到於嬌時擰起了眉,那個小姑娘長得跟他過世的妻子好像啊。
和謝成一塊接待知青的另一個乾部是周大栓的女兒,名周月月,比謝成小半歲,初中畢業,在隊委任職文員的工作。
周月月從門口收回視線,臉色有些不?大好,悶聲答:“那是謝乾事的妹妹。”
中年男人心?裡莫名一陣失望,原來她是謝成的妹妹,那就不?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了。
“妹妹呀?謝乾事真是個好哥哥,對妹妹這麼疼愛緊張。”王豔麗麵色明顯一鬆。
吳慧如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對啊,真是一個好哥哥。”
周月月臉色越發難看,衝著門口就吼了起來:“林狗娃,趙狗剩,你們倆乾嘛呢?”
“沒、沒乾嘛,就、就瞅瞅。”狗娃嚇得脖子一縮,答道。
周月月氣?憤道:“瞅啥瞅?沒看到在接待城裡來的知青嗎?這?不?成心?讓人看笑話嗎?你們不用上工是不是?那以後都彆上工了,天天在外麵瞅著?就成了。”
“我們這就走!”兩人嚇得轉身就跑了。
周月月氣?得直咬牙,都怪這兩個小子,壞了她的好事。
知青們也被周月月凶巴巴的樣子嚇著?了,紛紛在心裡想,看
著?長得挺斯文好看的小姑娘,怎麼這?麼凶?
“哥、哥,我沒事,不?用去衛生所?。”於嬌見謝成急得滿頭大汗,趕緊道。
謝成步子未停,抱著她邊跑邊說:“不?行,傷得那麼重,必須去醫院處理傷口,會感染的。”
“處理傷口可以,可哥你彆這麼急成不??我這?就是皮外傷,沒大礙的。”於嬌繼續安撫道。
謝成哪能不急,他的嬌嬌從小被她嗬護著長大,從未受過傷,這?次傷得這?麼重,他的心?都要疼碎了,狗剩狗娃那兩個臭小子,害得嬌嬌受傷,等他回去再好好收拾他們。
火急火燎趕到鎮衛生所?,醫生看了傷口道:“傷口裡有塵土,要用酒精清洗乾淨再上藥。”
“那不是很痛?”謝成緊張問。
醫生點點頭,“會有點痛,忍一忍就過去了。”
“醫生,有沒有止痛藥?先給她吃點,緩解一下疼痛。”謝成想了想問。
醫生搖頭,“止痛藥沒那麼快起效,小夥子,還是趕緊清理傷口吧,天這麼熱,彆感染了。”
謝成還要說什麼,於嬌阻止他道:“哥,我沒事的,我不?怕痛,你彆擔心?。”說完對醫生笑道:“阿姨,你幫我清洗傷口吧,麻煩你了。”
“小姑娘還挺懂禮貌,跟我過來吧。”中年女醫生誇了於嬌一句,走向處置室。
於嬌起身跟了過去,謝成也緊跟上去。
酒精澆在傷口上,噬咬一般,於嬌痛得直咬牙,硬是沒有吭一聲,她不想讓謝成擔心?。
謝成卻看得出來她很痛,心?疼極了,巴不得替她受了,他摟住於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企圖緩解她的疼痛。
清洗完傷口,中年女醫生玩笑道:“你這?當哥的簡直跟當媽的一樣,痛在妹身疼在哥身,難為你了小夥子。”
“這?是我妹妹,我唯一的親人,我當然心疼。”謝成答道。
女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麼,沒再開他的玩笑,給於嬌上了藥,包紮了傷口,開了消炎的藥讓她回去吃。
謝成反複問醫生有哪些注意事項,把醫生的話都記在了心?裡,才?付了錢離開。
從衛生院出來,謝成蹲在於嬌麵前,“上來,哥背你回去。”
“不?用了哥
,我能走的。”她都十一了,哪能動不動就讓謝成背?
謝成卻堅持要背她,“上來,你受傷了。”
“哥,我傷的是手不?是腳。”於嬌哭笑不?得。
於嬌堅持沒讓謝成背,兩人步行回村子,大凹子村離鎮上並不太遠,步行也就四十來分鐘,於嬌很久沒和謝成一起走過路了,雖然受了傷,一路上卻很是高興。
“嬌嬌,累不累?累了哥背你。”謝成仍舊沒放棄要背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