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於嬌換上了一身舊衣褲,戴上草帽,跟著謝成出門了,一路上她都很歡快,好像不是去乾活的,是去旅遊的。
謝成把她帶到辦公室,和周大栓提了這事,周大栓朝她豎起大拇指,“嬌嬌好樣兒的,伯伯讚同你去上工,但得從輕鬆簡單的做起,不要貪多貪快,曉得不?”
“伯伯,我記住啦。”於嬌乖巧點頭。
周大栓更是喜歡她了,“要是你月月姐也有你這麼吃苦耐勞就好嘍。”
“爹,我咋就不吃苦耐勞了?”周月月不服氣道。
周大栓哼了哼,“整天在辦公室坐著,回到家還叫苦喊累的,你這叫吃苦耐勞?”
“我又不是在這坐著玩,我要寫?材料啊,我動腦跟他們動手是一樣累的。”
於嬌立即答道:“伯伯,月月姐說得對,腦力活動有時候比體?力活動更累人哦。”
“你彆替她說話,她就是嬌氣。”周大栓仍舊覺得女兒沒有遺傳周家人吃苦耐勞的本性,這樣的人以後可擔不起重任,周家到了他這一輩,就生了周月月一個女兒,他對女兒的要求自然就高了。
周月月氣得撇過頭,不理?人了。
“隊長,我先帶嬌嬌過去了。”謝成不想參與父女倆的爭吵,帶著於嬌快步走了。
周大栓起身跟上去,仍不停囑咐,“嬌嬌啊,要是累就休息,彆跟其他人比,累著了伯伯心疼的啊。”
“謝謝伯伯,我記著了。”於嬌一邊被謝成拉著往前走,一邊轉過頭回道。
周大栓滿意的回到了辦公室,剛一屁股坐下來就聽到女兒酸溜溜的話,“爹,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於嬌是你女兒?”
“你這是什麼話?”周大栓不高興問。
周月月氣道:“我咋看你對於嬌比對我還好?你乾脆認於嬌當女兒得了。”
“你這死丫頭,腦瓜子這麼木的?”周大栓見其他乾部看了過來,站起身道:“你跟我出來。”說完氣衝衝走了出去。
周月月沉著臉跟了上去。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啥對於嬌好?”周大栓背著手,看著女兒問。
周月月哼道:“我咋不知道?你不就是覺得她當年幫了咱們整個村子,所以把她當恩
人供著嘛。”
“難道不應該?”周大栓伸手指向一個方向,“當初要不是嬌嬌帶著咱們整個村子的人在深山裡找到那個地方,咱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得餓死,我們理應對她好。”
“都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至於記這麼久嗎?”周月月反駁。
周大栓氣道:“救命的恩情,記一輩子都不夠。”
周月月不作聲,撇開頭很是不服氣,她覺得自己並不比於嬌差,為什麼爹和謝成都對於嬌比對自己好?於嬌要是個懂事的,也不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大家這麼多年的好?
在她心中,於嬌就是脅恩以報,是個小人。
“月月,爹和爺爺從小教你做人要知恩圖報,你咋就記不住呢?”周大栓歎息一聲,“你是周家的希望,爹對你嚴格也是為了你好。”
周月月捏著手指仍舊沒作聲。
周大栓見女兒氣鼓鼓的,也發覺自己先前話重了些,他緩和了語氣道:“你這丫頭,咋就不懂呢?爹對於嬌好也是在幫你啊。”
“爹,你這是啥意思?”周月月問。
周大栓道:“你不是一直喜歡小成嗎?你瞧小成把於嬌看得跟命根子似的,投其所好懂不懂?”
“你的意思是?”被父親點破了心思,周月月臉紅了紅。
“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找到他的弱點,小成的弱點就是於嬌,你隻要順著他的心意去做,他豈會不動心?”
周大栓自然是看中了謝成當他的女婿,他眾觀全村,也隻有謝成將來是有大出息的,才配得上他的女兒。
周月月思索了片刻,明白了父親的用心,她咬了咬唇,點頭道:“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以後彆看於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讓小成白白厭棄了你。”周大栓說完,轉身進了辦公室。
女兒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懂,她是吃於嬌的醋,但於嬌是大凹子村的恩人,家家戶戶都疼著她寵著她,女兒要是與於嬌為敵,豈不是當了村民的公敵?他不希望女兒一步錯步步錯。
謝成將於嬌帶到豬場,正好采豬食的準備出發,他叫住大家道:“嬌嬌放暑假了,以後也來豬場幫忙,她第一次上工,讓她跟大家去采豬食吧,大家帶帶她,教
教她。”
“好的,謝乾事放心,我們一定帶好嬌嬌。”雞窩媽笑道。
其它人也都應著好,保證會帶好於嬌。
謝成不放心又囑咐了於嬌幾?句,才離開了。
於嬌提著個小籃子,跟著大家往地裡去采豬食了。
暗處的於華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小姑娘,眼圈微微泛著光,要是他的女兒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
“看啥看,快乾活去。”林阿旺衝著於華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