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笑了笑,也不知有沒有將這解釋放在心上,打量著這個小攤子,又聞著手抓餅的香味,頓時也感覺有些餓了,便開口說道:“沒忘了我們就好,大家都是朋友,我也該照顧一下你家的生意,這樣,拿五個手抓餅吧,全都多加一份香腸。”
邵子光立時應了下來,低聲跟一旁的邵瑜說道:“爸,這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麵子上,錢就算了吧。”
邵瑜冷冷的看了張奇一眼,說道:“一天二十
塊錢的人,哪有什麼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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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光聞言心底一酸,想到這些天自己辛苦工作,沒想到邵瑜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頓時覺得十分委屈。
邵瑜瞧著他這模樣挺可憐的,便又說道:“你要充大頭,那這手抓餅的錢,就從你的工資裡扣。”
難得見到老朋友,邵子光心裡也高興,便直接應了下來。
“你算算五份加香腸的手抓餅多少錢。”邵瑜提醒道。
邵子光算完之後,立馬心底就有些猶豫了。
這五個多加一份香腸的手抓餅,加起來就要二十多了,邵子光一天的工錢也就二十,頓時就有些不舍得了。
邵子光深知自己掙錢的不容易,當下也不想顧什麼江湖情誼了,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人不過是個場麵朋友,壓根不值得自己花一天的工資,就這樣做著自我建設,邵子光攤餅的時候,壓根不接張奇那些暗示的話。
張奇見暗示不成,臉上也沒有任何慌亂窘迫,等到邵瑜伸手要錢的時候,張奇十分自然的說道:“瞧我,出門竟然忘了帶錢,邵子光,不如我先欠著吧,回頭一定給你。”
邵瑜看了一眼邵子光,邵子光知道如今這個爹,和以前那個慈父不一樣,這就是個活閻王,自己要是不給他錢,估計就直接扣下了他今天的工錢,便隱晦的朝邵瑜搖了搖頭。
“張哥,你再好好找找,我看你口袋裡裝著的,好像是個錢包?”邵子光指了指張奇右邊的口袋。
張奇心下一梗,暗自罵了一句“小氣鬼”,不情不願的將錢包掏了出來,打開在邵子光麵前抖了抖,裡麵愣是一個鋼鏰都沒有。
“不好意思啊,帶了錢包沒帶錢。”
邵子光心底升起不悅來,此時他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個張奇就是故意過來蹭吃蹭喝。
一想到連五個手抓餅都買不起的窮鬼,自己當初怎麼會把這種人當做朋友,邵子光心底便決心要遠著這人一些,也更不願意掏錢墊付了。
邵子光到底還是顧忌這張奇“社會人”的身份,因而也隻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張哥,如果是平常,這麼點錢應該讓我來請客,但我媽才做完手術出院,家裡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不如你讓哪個兄弟送點錢
過來?”
“這麼點錢,難道還怕我賴著你不成,你再磨蹭下去,隻怕這餅就涼了,放心,我一定會將錢給你,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張奇的人品嗎?”說話間,張奇擼起袖子,露出更多的紋身來,臉上的表情也肉眼可見的凶狠起來。
邵子光一時有些猶豫起來,他打不過邵瑜,又很怕張奇這個“社會人”的報複,就在他忍著割肉的疼痛打算自己墊付的時候,邵瑜開口了。
“小兄弟,我們這攤子是小本生意,概不賒欠既然沒錢,不如就算了,下次帶了錢再來買。”
張奇頓時沉下臉來。
邵子光哪怕現在有些瞧不起張奇,但也不希望邵瑜這樣說話得罪人,畢竟他也聽說過張奇的事情,這廝不僅打扮像個古惑仔,他也真的就是古惑仔,據說他身後的大哥也很厲害,在這個片區無人敢惹。
邵瑜平常從來不會這樣刻薄說話,隻不過看到這人,便覺得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
原劇情裡,張奇也曾出現過,他和邵子光很早就認識了,但兩人一直也沒有深交,後來張奇身後的大哥倒了,張奇重新拜了個山頭。
新山頭做的生意便是賭,也正是因為這個張奇,邵子光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最後鬨得邵家家破人亡。
雖然陷進賭博裡是邵子光自己不爭氣,但其中外界的引誘力量也並非全然無辜。
“邵子光,你爸年紀挺大,但一點都不懂事呀。”張奇語帶威脅的說道。
邵子光有些焦急的看了邵瑜一眼,接著便心一橫,將五個手抓餅包好,打算遞給張奇。
“張哥,你彆生氣,我爸就是這樣的性子,他也不是故意的,餅拿著,就當是我給你賠罪的。”
張奇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得色,卻沒有接那五個餅,而是說道:“到了這個地步,五個餅就想打發我?你當是打發叫花子呢。”
邵子光轉頭看向邵瑜,一個勁的打眼色,暗示邵瑜交點保護費了事。
但邵瑜就像看不懂一般,不僅不拿錢出來,反而將那五個餅接了過來,虎著一張臉完全沒有任何懼色,說道:“張奇是吧?我一點也不想我兒子跟你這種人混在一起,沒錢買餅還想搗亂,這裡不歡迎你,滾出我家的攤子。”
“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張奇被一再挑釁,此時也火氣上湧,趁著旁人不注意,直接衝上來用力推了一把邵瑜。
本以為這一看就身形佝僂的老頭,估計是一碰就碎的,但在張奇使了八成力推搡的情況下,邵瑜卻紋絲不動。
邵瑜靜靜的看著張奇。
圍觀的食客也看著張奇。
現場一時尷尬起來。
“臭老頭,找死呢!”張奇喊了一聲口號,接著又用儘全力的推了過去。
邵瑜還是紋絲不動。
“哎喲,身子有點虛啊。”也不知誰喊了這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