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許久都沒有音訊的方家小妹。
方家小妹在外立著成功女性的人設,朋友圈和社交平台上也是各種曬貨,看起來似乎日子過得十分奢華,但偏偏對除了方雪峰母子以外的方家人,全都十分吝嗇。
“小妹回來了,在媽那裡,讓我們晚上過去吃飯。”方雪茹傳達著這通電話的內容。
方雪茹剛說完,方大姐的電話也響了起來,電話那頭說的是同一件事。
但方大姐的臉色卻十分難看,她是大姐,本該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但方小妹卻第一個通知方雪茹。
方大姐不知道,這是因為方小妹因為方雪峰的事情遷怒方雪茹,她隻覺得這是小妹瞧不起人。
方小妹的電話,倒是打亂了方大姐打算死賴著的計劃。
一行人抵達方家的時候,屋裡坐滿了人。
出了方小妹,還有方家的幾個親戚,都是方雪茹的叔伯兄弟之類。
作為屋子裡的中心人物,方小妹身上穿著一條當季最新款的品牌長裙,頭發微微卷曲,顯然是經過發型師細心打理的結果,脖子上帶著一條細細的銀色項鏈,儼然是一副富家小姐的姿態。
在這破舊的房屋裡,方小妹整個人都好像帶著一身光芒,看起來流光溢彩,與環境格格不入。
“你們怎麼才過來,喏,我菜都買好了,你們快開始吧。”方小妹理直氣壯的說道,纖細的手指指著地上放著的一堆超市的購物袋,裡麵裝著的,都是蔬菜生鮮之類。
方小妹這般指使兩個姐姐做事,一屋子的親戚卻沒有說一句閒話,反而一個勁的恭維著方小妹這個方家難得的出息人。
作為始作俑者的方母,此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到邵瑜她還小心翼翼的瞪了兩眼。
方大姐看向方雪茹,往常這種事情,都是她們姐妹動手,但往往方雪茹是主力,她隻用負責打下手就行。
邵瑜隻覺得方家滑稽,一邊說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能從娘家再多拿一分一毫,一邊又說著都是骨肉至親,要守望相助,好意思暗示出嫁女往娘家拿東西。
甚至,這些年來,方家的年夜飯,都是這倆姐妹輪流做的。
至於方
小妹,作為給方母父子供血最多的人,又是方家難得的出息人,她當然也是可惜享受不動手的待遇。
“二姐,你手藝好,你來燒。”方小妹笑著說道。
此時這一屋子,往常最注重規矩倫理的親戚們,見到妹妹指使姐姐,竟然一個字都不說。
方大姐立馬鬆了一口氣,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方雪茹歎了口氣,剛想動作,卻被邵瑜攔住了。
“既然家裡沒人燒飯,那就出去吃吧,難得小妹回來了,今天我請客。”邵瑜說道。
方小妹麵上笑容稍稍淡下去,緊接著眉頭一挑,說道:“二姐夫這是心疼二姐了,可外麵燒的再好,哪裡有家裡做的放心,我這難得回來一趟,就想吃二姐做的飯菜,彆人做的,我吃不慣。”
說完,方小妹往沙發上一坐,那頤指氣使的樣子,不像是家裡年紀最小的妹妹,反倒像是舊社會的正房太太。
邵瑜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的開口:“你吃不慣那就彆吃了,反正也餓不死。”
方小妹臉上的表情差點直接裂開,她已經準備好了全套刁難的計劃,但沒想到邵瑜這一次會這麼硬剛。
原身這個人,雖然一向不喜歡方家的親戚,但因為覺得方小妹是難得的出息人,因而一直以來,哪怕知道方小妹對姐姐不怎麼樣,但他還是對這個小姨子十分客氣。
但邵瑜不是原身,他知道方小妹的底細,也知道這人沒啥好害怕的,自然不會容忍她一再挑釁自己的妻子。
“一段時間沒見麵,二姐夫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先是害的大姐夫坐牢,後又害的哥哥去了個犄角旮旯的鞋廠,逃都逃不出來,估計再過兩天,我們這些姓方的,都要跟在二姐夫身後姓邵了。”方小妹譏諷道。
一旁先前對於姐妹之事袖手旁觀的親戚們,此時也紛紛開口。
方雪茹的二叔,此時用力的一拄拐杖,說道:“邵瑜,你真覺得自己是當官的就了不起?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們方家,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做人,要記恩,不能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