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說過嗎?”
“你上次說的,我整理錄音時又聽了一遍。”
“事實上,我隻聽老頭子提了一句,我本人對那個並不感興趣。你可以找個男孩兒陪你一起去。”
富小景很頭疼,她的采訪對象不夠誠實,論據出了問題,論點便無所支撐。
“好吧,再見,祝你晚上愉快。”富小景把勺子洗了,和梅說了再見。
晚上看新聞,康州的一家賭場有一賭徒因過於激動心臟病發搶救無效死亡,她很不恰當地想到了顧垣。
或許應該再勸勸他。
一定要再勸勸他。
電話撥過去,第二遍才有人接聽,他的聲音比之前要冷淡一些。
“你好,我是富小景,你送我的唱盤非常好,確實和手機播放器有很大區彆。明晚卡內基會有布朗夫曼的演出,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一起去看。位置還不錯。”
“我是你的第一人選嗎?”
富小景遲疑了一下,“當然。”
“你昨天怎麼不跟我說?”
富小景繼續撒謊,“我是今天才買的票。如果提前跟你說了,到時買不到,那多尷尬。”
“可萬一我明晚沒時間呢?你不是白買了?”
“那我就把票賣給彆人。”
……
“我明天下午四點來接你,咱們先去吃個飯,我正好回請你。”
“不用了,我吃完飯坐地鐵去,你準時到就行。”
“你想吃什麼,要不去吃日本菜,我知道有家還不錯的。”
富小景握著手機搖頭,可惜顧垣看不見,她剛說出一個不字,就聽那邊說,“那吃法國菜,在65街……”
“我四點有彆的事情要忙,你自己吃吧。”
“那好吧,六點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接我……”
“我從沒拒絕你,你總是拒絕我,你認為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富小景隻好隨口說了個地址。
第二天下午六點鐘,富小景又坐上了顧垣的車。即使以最嚴苛的角度來審視顧垣今天的穿著,也很難挑出毛病。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存在把車子比襯得十分寒傖,如果車有車的話,此刻應該自慚形穢。
顧垣的車一如既往的冷,富小景自上了車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為了好看,隻在大衣裡套了件炭灰混銀色刺繡軟呢裙子,那裙子是她衣櫃裡最大牌的貨色,買來後便物儘其用,所有稍微正式點的場合她都穿它撐場麵。地鐵裡有暖氣尚能堅持,可車內的溫度並不比室外更高。
顧垣停下車,從後備箱裡掏出一條毯子扔給她。
“謝謝。”
“用不用吃藥?”
“不用,我剛才就是嗓子有些癢。”
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縐緞盒子,“送你的。”
“謝謝。”盒子十分的簡陋,這給了富小景一種錯覺,如果她不收下,就是在表達對顧垣的看不起。
“拆開看看。”
“真漂亮。”富小景倒不是在客套,那確實是一副極漂亮的耳環,她從沒見過這麼像鑽石的藍水晶。
“你頭發可以試著盤起來。”
“有頭發的話,耳朵會暖和好多。”
她沒有一雙拿得出手的耳環,在正式場合她總試圖把耳朵遮起來。
“你很冷嗎?”
“你不冷嗎?”
“或許我該換輛車來接你。”
好像她在嫌棄他的車似的。
富小景急忙否認說,“我其實也不怎麼冷,尤其是蓋上毯子之後。而且……你現在這車挺酷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