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1 / 2)

蜜三刀 孟中得意 9824 字 8個月前

富小景的嘴唇癢得厲害,極需要喝點兒水,可碰到的嘴比她的還乾。她咬著牙不讓那股薄荷味進來,他吃了口香糖,她可沒吃。

她總覺得接吻前是要刷牙的,至少得吃一片口香糖,尤其是第一次。她和羅揚約會後期,包裡總帶著一瓶口香糖,以備不時之需,那時她自以為兩人已經是男女朋友了。不過事情也湊巧,等羅揚真吻上來的時候,富小景卻忘了帶糖,於是隻能避開他的嘴。那天她請羅揚吃了龍蝦,羅揚的表情她倒是忘了,龍蝦的價格她倒記得很清楚,味道也沒有想象中的好。

她的手本來是準備去推顧垣的,可現下卻被握在掌心裡,他掌上的繭子刺得她說不出來的癢,嘴也是癢的,她很想張開換換氣,可又怕他偷襲她,於是隻得閉著。

後來她的手被放開了,他捧著她的臉,去吻她的眼睛,她就那麼睜著眼睛瞧著他。

如果他問出那個問題,她就說好,可是沒有。

顧垣拿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看來你不喜歡薄荷味的。”

她並沒有聽到她想要聽的,所以依然緊閉著嘴,並沒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顧垣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細鏈子,要給她戴上,她隻是搖頭,顧垣無奈隻好把鏈子重又放進大衣口袋。

直到顧垣離開,富小景的牙齒依然緊咬著。

她其實想說路上多注意安全,其實晚上還是開車安全,黑人區的地鐵也不是那麼保險,他再能打,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可是她什麼也沒說。

由於長時間閉著嘴,她的兩片嘴唇都粘合到了一起,她的頭發貼在門上,等顧垣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她跑到落地窗前,從17樓往外望,樓下隻能看見幾隻路燈投成一個小點,並不能看見什麼車,仰頭看見一輪好大月亮,今天是臘月十五。

其實顧垣隻要問一句“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她馬上就會心軟,可她一直沒等到這句話。

他說了那麼多話來逗她,怎麼就吝惜這一句呢?無非是他根本沒想過要她做女朋友。

做了二十多年私生女,她比富文玉還要在乎名分這件事。她討厭做什麼無名無份的約會對象,最後連失戀的資格都沒有。她要做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談光明正大的戀愛,就算失戀也是光明正大的。

去他媽的約會對象吧!

月亮就那麼懸在那兒,富小景縮在客廳的地毯上嚼薄荷味的口香糖。

甜心的鐲子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可她自己的事情想得太入神,並沒有注意到身外之物。

後來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去刷碗,洗碗機是甜心的,她自己一直是手洗的,水溫開始太涼,調熱,熱水滾在她手上,手背燙紅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又拿涼水去衝。她拿著乾毛巾把碗碟一隻隻擦乾,放到專屬於她的那一扇小櫃子裡。

洗完碗又去拖地,客廳很大,她打開手機放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頓時充滿了乾勁,客廳的邊邊角角都沒放過。

等她回到臥室,嘴裡已經嚼了五粒口香糖。她換了一台看起來還算新的二手彩色激光打印機,上麵放著剛打出來的照片,二十幾張照片都是同一個男人。

海岸線上一個男人落寞的背影,他可真上相。

富小景本來想送給顧垣的,現在想可能沒機會了。今天之後,如果他們的關係不進一步,也就沒有存續的必要了。

她倒不怪顧垣,隻是兩人的價值觀不合而已。羅揚是另一回事。

林越給她發微信,說想要上課,富小景把嘴裡嚼得沒味的薄荷味口香糖吐到垃圾桶裡,她把頭發盤好,扣子係到最上麵,繼續對那個朽木不可雕也的學生進行教學。

她一遍又一遍糾正林越不爭氣的發音。

“明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沒有。”

“後天呢?”

“時間到了,咱們明天再繼續講。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你就算有錢,時間也是過一點少一點,你要學你就好好學。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你學會學不會,我都掙一樣的錢。”

洗澡時,她把手捂在臉上,想到這眼皮曾是他吻過的,便拿毛巾使勁去蹭。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圓,顧垣以前送她的伏特加還沒喝完,她調了一杯螺絲刀。坐在桌上看月亮,兩天前大西洋城的月亮好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那天在大西洋城,淩晨給顧垣打完電話後,她便從床上爬起來去彈鋼琴,彈了好幾遍,終於彈了一首不出錯的《彩雲追月》。

睡前她把前幾天的曲子拿在耳邊放,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做夢夢到沒錢交學費,馬上要被遣返回國,直接被嚇醒了,醒來發現現在的生活還不算糟,至少不用為學費發愁。

如果甜心沒有把這一段錄像錄下來,這段故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孟瀟瀟看著錄像中的男人,“富小景這次倒不虧,好歹臉是好看的,身材也好。”

甜心冷笑,“你上次不是說唐人街中餐館的女招待都不會上他的車嗎?”

“我不是沒見過他的臉嗎對了,你怎麼認定是一個人。”

“小景又不傻,沒這張臉,她會上那種破車。”

“富小景當然不傻,這又釣上林越了。”

“他們倆,也不知道誰釣誰。”

“對了,你那鐲子她拿了沒?”

甜心歎了口氣,“這監控也不知怎麼回事兒,他們倆那樣之後,就看不到了,我的鐲子也沒了影子。也不是錢的事兒,那是我媽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指定是富小景拿的,她把攝像頭摘了,順便把鐲子給拿了。這房裡除了她,還有她那不知道從哪兒挖出來的男人,可沒彆人。”

“瀟瀟,你再對小景有意見,這種事兒也不能亂說。傳出去了,以後她在圈子裡可怎麼混?”

“除了她,還能有誰?要是我,早就把她給趕走了。薇薇,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心太軟。我跟你說,你就報警。報了警,她還想讀博?嗬,直接被遣返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何必逼人太甚。一會兒她回來我問問她。”

“她既然能做得出這種事來,勢必是會不肯承認的。薇薇,你把人性想得太好了。”

“她也不容易,家裡沒錢,又一個人在外讀書,有點小貪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必把她一輩子都毀了?”

“她要想賺錢,就應該去學律師,學醫,學任何能賺錢的學科,而不是學個勉強糊口的文科,一心釣大款。窮怎麼了,窮就可以偷東西了?”

富小景回來時,正碰上甜心和孟瀟瀟在討論鐲子的下落。

“小景,你有沒有看見我沙發上的手鐲?”

“手鐲?沒看見啊,怎麼了?”

“小景,這幾天你有沒有請外人來家裡坐?”

“到底怎麼回事兒?”

孟瀟瀟搶先開了口,“甜心的卡地亞手鐲丟了,她記得就放在了沙發上,這些天可就隻有你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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