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看著她的眼睛,又道:“尚功局和尚衣局不是擺設,韞兒的衣裳,你吩咐下去就行了,做那麼多,仔細累著眼睛。”
秦婈道:“臣妾如今年十七,眼力上佳。”
蕭聿一怔,須臾,提了下嘴角,輕聲道:“由你吧。”
二人盥洗過後,回到榻上,蕭聿伸手去夠她的腰,手臂一用力,便將她完完全全禁-錮在懷中。
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水珠順著鎖骨流向深-壑,男人的吻也順著濕漉一直向下。
再一翻身,她便被他壓在身下。
這幾天他都如此,就像是和尚還俗,沾了酒肉,上了癮。
蕭聿的五官鋒銳,眉眼深邃,鼻挺唇薄,男人生成這副模樣,便猜的出這性子該是何等的冷漠,但偏偏,隻要挨上她,他這皮囊便化為燎原之火,胸膛滾燙,呼吸滾燙、岩漿滾燙。
秦婈仰頭呼吸,指甲緩緩陷入他的肩膀,第二回了,她眼底都泛出了淚光。
蕭聿用手撫著她的小腹,他親了親她的眼睛道:“看著我。”
秦婈嗚咽地推著他,又被迫睜眼。
速度又緩了,男人啞著嗓子道:“阿菱,把腿放在我腰上。”
四目相對,秦婈忽然覺得,這男人還真是把父子、君臣、夫妻分的清清楚楚,眼下,他哪兒還有半點誨人不倦的樣子。
秦婈不從,他便磨她,直到瑩瑩**交疊,壓在了他背脊起伏的腰窩上,才肯鬆手。
秦婈沒了力氣,剛闔上眼,那男人又湊到她耳畔。
他清了清嗓子,歎了口氣,又清了清嗓子。
欲言又止好半晌,隻聽秦婈呼吸都淺了,他才開口道:“阿菱,你為何不給我做一件?”以前,朕的裡衣,都是你做的。
她動了一下,好似聽見了,又好似沒聽見。
沒等到回應,蕭聿慢慢闔上了眼。
月升日降,日升月降,時間轉瞬即逝。
兩日後傍晚。
蕭聿同秦婈用完膳,撂下金箸,他低聲道:“此番去驪山,儘量避開秦望。”
秦太史官居五品,又掌天文曆法和祭祀典籍,屬隨行官員。
“臣妾知道。”
“與蒙古塞宴,起碼三日,後宮嬪妃理應出席,你不能飲酒,記得提前備好水。”
秦婈點頭應是。
他又囑咐了幾句後,正起身要回養心殿,秦婈叫住他,轉身從四屜櫥中拿出件衣裳,放到他手上。
這是一件月白色的曳撒。
蕭聿的手掌一僵,看著她道,“你做的?”
秦婈點頭。
眼下六宮事務不由她管,太後看她不順眼也不召見,她在景陽宮的日子實在悠閒,思及嬪妃本分,思及他那句“好好過”,到底還是做了。
蕭聿道:“何時做的?”
秦婈道:“前天。”
前天,那她還是聽見了。
“臣妾還沒合針。”秦婈輕聲道:“陛下能否試一下?”
蕭聿笑著點頭。
隻可惜,曳撒他剛搭在身上,秦婈便知這尺寸恰的有些小了。
“有些小了,還需再改改吧......”秦婈緩聲道:“等等,臣妾替陛下重新量個肩寬。”
平心而論,蕭聿的身形真可稱得上是賞心悅目,身姿峻拔,背脊筆直,這麼看著,他的肩膀似乎更寬了。
秦婈先用皮尺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又用鉛塊畫了幾筆,輕聲道:“好了。”
蕭聿回頭看著她,若無其事道:“辛苦你了。”
窗間過馬,已是四年,有些事還是悄然無息的改變了。
比如手中尺寸已不同往昔的曳撒。
比如他身上深淺不一的數道疤痕。
比如她默不作聲地用了避子香囊。
再比如,她十七,他二十七,他們又隔了十年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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