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蘇淮安&蕭璉妤2(2 / 2)

滿園東風,荷花鋪繡,蕭璉妤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裡吹笛子,想起那人,心頭不由泛起一股煩躁。

“青玉。”

“奴婢在。”

“備馬車,我要出府。”

“殿下稍等。”

說罷,青玉趕緊去庫房拿銀子,長公主府出門上街,不少店家又要笑開花了。

蕭璉妤坐上馬車,撩起幔帳,輕聲道:“許久沒聽戲了,去慶豐樓吧。”

馬車踩著轔轔之聲,行過昀裡長街,直奔東直門,侍衛拉緊韁繩,回頭道:“殿下,到了。”

蕭璉妤扶著青玉下了馬車。

慶豐樓掌櫃虞娘,一見是公主儀仗,立馬起身相迎。“見過長公主。”

蕭璉妤直接道:“不必多禮。”

“殿下今兒來是聽戲的?”

蕭璉妤點頭,“可有什麼新戲?”

“裡麵請吧。”虞娘回頭跟夥計擺了個清場的手勢。

蕭璉妤進了二樓的包廂,沒過多久,侍女就端了新茶走了進來,低聲道:“殿下,慶豐樓有場新戲,叫懷玉案,眼下還沒人聽過呢。”

蕭璉妤懨懨地點頭,“那就這個吧。”

包廂裡的楹窗被遮上簾子,四周驟然暗下,緊接著又竄起數十支燭火,三名戲子相繼從屏風後走出來,一男一女,一個官老爺。

開戲詞:山西大同,有一裁縫之子名為懷虞,還有一江南富商之女名為程玉。

這懷家與程家,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戶家徒四壁,一戶金玉滿堂,程家千金瞧上了窮蛋子,媒婆上門說親之後,懷父便做主讓懷家二郎做了程家的贅婿。

官老爺重重拍了拍案幾,“你們程家既招了人做婿,又生下一兒一女,要和離也得給個說法不是?”

和離。

真是老套又無趣的劇情,長公主掂起茶盞,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懷二郎一字一句道:“夫人可還記得,當年夫人下藥逼我從你時,說的那句花好月圓人壽?”

話音甫落,蕭璉妤口中的茶就險些噴出來。

杏眸瞪圓,深吸了一口氣。

程玉嗬斥道:“二郎,那你不妨先說說,你是怎麼欺我瞞我的?”

懷二郎目光灼灼地看著程玉:“夫人,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怎能不見我?夫人總得給我個機會解釋。”

程玉怒目而視。

蕭璉妤手腕微微顫抖。

這劇情就離譜!

離譜!

懷二郎哽咽道:“當年我離家,並非故意欺瞞,隻是怕連累夫人。”

程玉道:“那後來呢!後來呢!”

懷二郎痛苦道:“我以為你心裡有了旁人。”

蕭璉妤的心肝一起顫,她若是還沒反應過來不對勁,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蕭璉妤拍桌子起身道:“虞娘!”

虞娘連忙走進來道:“殿下何事?”

蕭璉妤道:“速速將戲文給我拿來。”

虞娘連忙遞了過去,“這呢。”

蕭璉妤一看那字跡,還有什麼不懂,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說話都在喘氣,“這、這戲不許再給第二人看。”

虞娘立馬道:“殿下放心,虞娘今兒便撤了這戲牌子。”

過來也不知多久,青玉低聲道:“殿下還看嗎?”

蕭璉妤攥著戲文,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傍晚回到府中,蕭璉妤心煩意亂,時不時就要瞧一眼門口,總覺得是聽到了敲門聲。

晚膳過後,青玉在淨室放好了水,低聲問詢,“殿下,水已經放好了。”

蕭璉妤抬眼看著青玉不說話。

青玉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殿下為何這般瞧奴婢。”

見暗示起不了作用,蕭璉妤麵不改色道:“我要熏香。”

青玉咬緊牙關,竭儘全力不笑:“奴婢這就去準備。”

夜色很快沉了下來,蕭璉妤洗了一個多時辰,香薰環繞,四散而去,門口的婢女都打了噴嚏。

她絞乾了頭發,躺在榻上看起來文縐縐的傳記,等了又等,也不見動靜,耐心很快耗儘,她將傳記扔到了一旁。

“青玉,熄燈。”

青玉默不作聲地撤了公主府的鎖,雙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亥時三刻,月影如華,蕭璉妤呼吸漸勻,門口忽然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人心上。

男人的身影頎長,五官清雋,一雙冷眸猶如霧掩。

他輕輕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蕭璉妤閉目屏住呼吸,心臟卻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

男人熟悉的氣息驟然壓下來,被褥下的手立馬攥成了拳頭。

他的唇抵在她的唇畔道:“消氣了嗎?”

假寐不成,蕭璉妤緩緩睜開了眼睛,冷聲道:“你來做甚?”

蘇淮安那雙迷人的眼睛,微垂,低聲下氣道:“我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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