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蝴蝶、青竹、荷花
長公主細長的手指拂過各式各樣的料子,嬌靨越來越紅,忽然殿門打開,青玉大聲道,“殿下!”
蕭璉妤合上抽屜,立馬回身,“怎、怎、怎怎麼了?”
青玉道:“殿下趕緊去外頭瞧瞧吧,鎮國公府的管家送了好些東西來,奴婢也不知該怎麼辦?”
蕭璉妤:“鎮國公府的管家?
青玉道:“是。”
蕭璉妤道:“什麼東西?”
青玉道:“聽聞都是駙馬的貼身之物,奴婢不敢打開。”
蕭璉妤行過長廊,來到正廳,隻見一個臉生的灰杉男人在那兩個木箱子旁站著。
她頓住腳步,蹙眉看他。
男人立馬躬身道:“小的是鎮國公府的管家,敝姓鄒,見過長公主。”
蕭璉妤瞥了眼他身邊的箱子,道:“你這兩箱子,還有那個篋笥,裝的都是什麼?”
“這些都是蘇大人的隨身之物。”鄒管家又解釋道:“鎮國公府重新修葺,近來正在封密道,闔府上下儘是沙塵,一時是也無法搬進去,蘇大人便叫小的把這些東西交由長公主處置。”
蕭璉妤疑惑道:“他不是住的薛家的宅子?”
鄒管家照著蘇淮安的吩咐,又道:“是這樣的薛大人前兩日已經把宅子要回去了。”
蕭璉妤道:“那鎮國公現在住哪?”
鄒管家道:“東直門那頭的旅店。”
蕭璉妤:“”
一品國公住旅店?
長公主請咳一聲,須臾,發了話,“行了,東西放這吧。”
鄒管家躬身道:“小的退下了。”
鄒管家走後,蕭璉妤忍不住嘟囔,“薛家家大業大,也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大族,那薛襄陽怎麼就跟鐵公雞似的,借租出去的宅子還能硬要回來,怎麼做到刑部尚書的”
這話一落,遠在戌州一無所知的薛襄陽便打了個噴嚏。
戌州近來天氣不好,陰雨連綿,薛襄陽為了搜集楚家當年留下的罪證已是好幾個晚上沒睡。
貼身侍從給薛襄陽披了件衣裳,道:“天氣寒涼,大人險些著了寒。”
薛襄陽揉了揉鼻梁,“不妨事,再給我提一箱案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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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廨房依舊繁忙,屋內案卷簌簌作響,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鄭百垨回頭道:“進來。”
差役躬身走進來道:“大人,這是新遞來的狀紙。”
話音一落,柳主薄提了提眉,道:“若是下官沒記錯,這可是今兒送來的第六份狀紙了,這什麼日子?”
蘇淮安接過狀紙,一目十行閱下。
鄭百垨道:“哪兒遞上來的?”
“山西府衙四天前剛結的人命案子。”蘇淮安道:“被告不服原判,來了京師。”
“我看看。”
“這奸殺的人命案子,著實有些麻煩,死者是具女屍,還得去刑部調個女仵作來”鄭百垨抬頭對蘇淮安道:“我明早離京,這案子就交給你了。”
蘇淮安道:“屬下明白。”
本來女仵作就少,等刑部把人送來,已到申時。
申時,這是下值的時辰。
蘇淮安喚來一個侍衛,低聲交代了一番。
崔少卿聽了個一字不落,笑得不行,“長公主府上怎麼還有了宵禁了?晚一會兒都不行?”
蘇淮安看著他道:“崔大人今夜替我?”
崔少卿提了提眉,舉手道:“駙馬爺息怒。”
呂主薄摘了官帽,一溜煙就跑了。
鬨了一會兒,眾人相繼下值。
秉燭驗屍,還得寫呈文,蘇淮安從大理寺獄中走出來,已過亥時。
男人踩著月光回了長公主府。
長廊的燭火未熄,殿內爐香四溢,他悄聲去了淨室。
榻上的人睫毛顫顫,自然還沒睡著,蘇淮安走過去,厚著臉皮道:“回來晚了。”
蕭璉妤抬眸看他,眉目含情,也不說話。
他湊過去擁住了她。
可剛掀開被角,就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