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拂曉的晨陽透過深藍色窗簾滲進一絲光亮,暖意隨著和風的腳步逐漸向內蔓延,撒落在客廳的每一處角落。
“我去,飛機這麼快就到站了嗎?感覺才合上眼沒多久,算了,回家休息吧。”
陳博取下[眼罩],想將放低的座椅調回原位,卻驚奇的發現周遭的景象和閉眼時大相徑庭。
“這是哪?豪華的機艙呢?美膩的空姐呢?”
陳博記得自己還跟機上的空姐互留了聯係方式,猶記得那位佳麗眉間有顆美人痣,喜歡霍金的《時間簡史》,對自己關於人工智能的高談闊論深感興趣。
“咦惹,我怎麼會把這種東西蓋在臉上。”
陳博一臉厭惡地把粉紅內內扔到角落頭,上邊的維尼熊公仔在衝著自己嘿嘿發笑,好生不快。
“我是誰?我在哪?誰在打我?”
陳博來了套標準的哲學三問,他很快解決了首尾兩個問題,自己依然是陳博,這點毋庸置疑,至少手腳還能跟著腦子一起行動。
沒有被人囚禁,更不存在綁架之說,周圍的環境像極了出租屋,陰暗潮濕,狹小閉塞。
“哪個邋遢鬼住在這,垃圾也不倒一下。”
陳博瞥了眼垃圾桶,裡頭早已堆積如山,一旁打包整裝好的垃圾袋兩手數不儘,和空箱開封的快遞盒隨意堆砌在一起,如同購物附贈的禮品。
“這麼有情調?用高腳杯喝可樂?”
“薯片還有剩,吃幾個解解饞。”
“嫂子不在家,老哥也不能這樣吧,回來得好好說說他。”
輕微潔癖症患者陳博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垃圾袋挨個拎出去。
陳誠是自己的親哥,兩人的性格脾性如同流水線出品,真要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能躺著辦事絕不直腰]。
但工作上大家都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所以物極必反,生活方便隨性很多。
隻不過陳誠的忍耐下限更低,再加上有淑良勤快的賢內助,很多事不必自己操心。
親哥陳誠在淵魚市居無定所,住所經常因為合約到期被房東攆走,陳博此番遠赴大洋彼岸留學深造數載,回來換了地也不奇怪。
陳博思索興許是迷迷糊糊地下了飛機後被人載回家,不然解釋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在出租房。
陳博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穿越這種滑稽事,他是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的。
“終於搞定了,一手鹹菜火腿味,吃泡麵也不倒湯渣,我真是服了。”
陳博扔完最後一袋垃圾,用乾淨的小拇指重新把門扣嚴實,準備去洗手間緩緩勁,餿味太大,才接觸片刻,已經醃出味了。
洗漱台擺了很多護膚化妝品,陳博低頭瞅了瞅,全是自己不認識的牌子,他也沒去動,搓了點肥皂,一邊戳泡泡一邊哼歌。
“左邊是紅燒牛肉味,右邊是老壇酸菜味,中間是…..”
陳博甩了甩手,抬頭間無意瞅見了鏡中的自己。
“哦,天呐,這個肥仔,不會是我吧?”
他揚起手,猛地朝自己臉頰蓋了一巴,聲音很清脆,力度也到位。
“真的假的?”
陳博不信邪,舉起另一邊的手如法炮製。
“這個鏡子是哈哈鏡吧,我怎麼可能長這樣?”陳博頂著漲紅的臉,打起了玻璃鏡的主意,他兩手抓住鏡框,試圖發現些端倪。
折騰的動靜驚動了臥房的人,門被倚開一條縫,一個嬌小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你是….”
和大多數男人的關注點一樣,陳博首先注意到對方是飛機場。
視野往上,個頭不大,以自己一米八的身高不能平視為標準衡量過去,最多隻有158cm。
披頭撒發不及腰,瘦到皮包骨的身材,說是蘿莉都有點勉強,應該稱作芭比娃娃更加合適。
眼神由上而下打量,銀質的項鏈、寬鬆的襯衣、似有若無的….
“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