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再多忍耐幾年,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乖乖把協議書簽了吧。”賀琪琪主動把筆塞進陳博手中,就差直接幫他代筆了。
“好吧,我聽你的話。”[陳博]撒完孩子氣,乖乖在入學資格協議書上簽了自己的大名。
陳博站的離兩人很近,可後者卻熟視無睹。
隨風飄落的枯葉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盤旋在半空,微醺湧上心頭,突然有人用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彆碰我!”
陳博下意識地把身子側到一邊,打翻了下菜的花生米。
王旭晃了晃半瓶燒酒,大咧咧道:“哎喲,博哥,不是我說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喝得眼花,王旭望著自己的無影手,數道:“你喜歡了她一、二、三……整整十二年啊,人家要是真的對你有意思,怎麼可能連手也沒牽過。”
陳博無力地辯解道:“你…你懂什麼,青梅竹馬是這麼含蓄的。”
“誰家的青梅竹馬是這樣的,電視劇也不敢這麼寫,你每年過節送她這麼多禮物,她有回贈你什麼嗎?”
陳博用力地點點頭:“有啊,那個鼠標,是她家的傳家寶來的。”
王旭鄙夷道:“彆逗了,傳家寶給你一個外人,這話虧你也信。”
“誰說我是外人了,你愛信不信。”
王旭歎了口氣道:“隨便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記得跟我說,我不介意把我的胸口給拿去讓你大哭一場。”
“怎麼可能,男兒有淚不輕彈。”
話音剛落,接踵而至的是啜泣聲,陳博站在宿舍的陽台,遠眺著黑寂的夜,把整條煙一包包地拆了開來。
沒有借煙解愁,他隻是單純地把煙夾在指間,慢慢揉皺。
“她不喜歡我,她真的不喜歡我,她不可能喜歡我….”
一支香煙遭受了無妄之災,大卸八塊後,陳博旋即從煙盒裡取出下一位受害者。
“彆不開心,不就是身嬌體弱的蘿莉嘛,我給你介紹幾個。”王旭一邊晾衣服,一邊寬慰陳博。
“我不需要。”
王旭沒有勉強,頷首道:“也對,畢竟喜歡了那麼久,不是一天兩天能調整過來的,200斤的心房,清理起來肯定比一般人要麻煩,祝你早點想明白,早點自在。”
尚未自閉退學的李永逸喊話道:“博哥,折騰剩的白沙可以給我嗎?好歹1000多一條呢。”
陳博將手搭在欄杆上,許久沒有回應。
“你有相思病。”
陳博抬起頭,麵前居然是個大白?旁邊掛著一塊ai算命的牌匾。
大白一本正經地翻著黃曆,動作有些滑稽:“不過不要緊,會痊愈的,你的愛情線很完整,就是有點坎坷,像心電圖一樣上上下下。”
“謝謝你。”陳博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白卦師從桌麵底下掏出一塊生鏽的懷表,吩咐道:“這裡有塊表,拿去帶在身上辟邪,三天後取下來。”
“哦。”
陳博沒來得及伸手去取,便被上邊的朋克設計吸引住了,複古的羅馬數字、故意歪曲的指針、以及由眾多黃銅齒輪構成的機械楓葉。
“稍微清醒點了嗎?”
“還好,像是一場夢。”
說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陳博隻能依著對方的問題作答。
“一切皆是泡影,未來把握在你自己手中。”
“嗯,我明白了。”
陳博的心律表現得過於平緩,即使是係統也能難判斷他此刻的情緒。
這種跡象顯然不符合如釋重負時的心理波動,係統推測道:“你是不是還有心結尚未打開。”
“是的。”陳博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