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顧不上鞋跟沒塞進去,拖著瘸拐的步伐往行政樓跑。
火勢已經被完全控製住,幸好燒著的課室當時都沒有人值班,損毀的無非是些老舊文件,在電腦裡都有備份,隻是因為規矩使然被保留至今。
陳博抓住一個消防員,高聲問道:“有沒有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人,不戴眼鏡,總是洋溢著迷之自信的。”
對方搖搖頭,表示除了燒成灰的打印紙,他們沒發現其他東西,陳博不信,他歇斯底裡的咆哮著,圍觀同學見狀趕忙上前架住陳博的手腳,強行拖出了火災現場。
“你冷靜一點,不要影響消防員工作。”
樹樁般大小的二頭肌頂著陳博的後脊,此時的他全然沒了衝動的想法,被折騰到徹底身心俱疲後,漢子們撒開手,附帶說了幾句抱歉。
陳博一個翻滾,半躺在草地上,他掏出手機,等著王旭給自己回複消息。
等到人群散去,陳博都沒能等來王旭的消息,看來這家夥十有**去了趟行政樓。
“我還能指望誰呢....”
陳博思前想後,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他起身把身上的塵土抖落乾淨,直接在門口喊了輛就近的車,目的地是楓葉集團總部。
“其實你不用特地來找我。”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陳博四顧尋找起來源。
前方?收音機裡?
“不用疑惑,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司機扭過頭,朝陳博做了個揮手示好的姿勢。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博緩了口氣,他往前湊了幾步,可惜前後排的駕駛座隔了塊鐵欄杆,不然他還想越位到副駕駛座上。
“我一直在觀察世界,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楓巢像陳博演示了幾手絕對技術,在川流不息的車輛間做到精準的見縫插針,每次卡著點通過紅長綠短的十字路口,以及在遇到試圖變道超車的路霸時沉著逼退對方。
“你的運算能力,用在這種地方屬實浪費了。”
“這不過是每時每刻的例行檢修,用來測試係統是不是處在正常運行狀態,剛剛不讓彆人超車還運用了一點心理學技巧。”
“說來聽聽。”陳博難得找到一個可以安心說話的環境,跟前的楓巢無疑是值得信賴的。
“這車主是個40歲出頭的中年人,職場競爭上崗失敗,家庭生活不和睦,從小脾氣就不好,但對外隻敢表現成逆來順受,有氣都是回家衝著最親密的人撒野。”
“就是那種沒什麼本事的人對吧,欺負不了外麵的,就挑家裡的軟柿子捏。”陳博接著邏輯分析了幾句。
“差不多,一分鐘前這家夥還因為咱們不給他讓道罵人咧,回去估計又要找孩子出氣了,今天正好是出月考成績的日子。”
昏暗的照明燈迷亂了陳博的神經,離開隧道後,他這才意識到車輛行駛的方向不對勁,正往著城區相反的方向開。
“你準備帶我去哪裡。”
“海浪山。”
“那離市區得有50公裡遠吧。”陳博對這座山的印象也隻是停留在知道但沒去過的階段,若要指認個大概方位,猜中的概率也就四分之一。
“直線距離50公裡,開過去的話,最近的路是67公裡。”
陳博沒有多問,楓巢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路上陳博問了很多關於南極被刪除掉的記憶,楓巢聽罷輕哼了幾聲,仿佛化身黑洞把所有信息吞噬殆儘,沒有給予一點反饋。
“王旭還活著麼?”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