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晴氣得臉一紅:“你……!”
剛要提步,被趙霓夏輕輕拉回來。
任妍站在轎廂裡,視線朝向斜前方。旁邊的男助理像個被閹割的太監,閹得尤其乾淨的那種,滿臉陰陽怪氣又趾高氣昂。
趙霓夏麵色淡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什麼都沒說。
電梯門就這樣關上,肖晴晴氣息起伏幾回合,還是氣不過,剛想說話,沒等組織好語言,關了一會的電梯門就在眼前緩緩打開。
“……”
露出裡麵的“宮妃”與“太監”二人組。
那位太監似的男助理不死心,重新摁關門鍵,門關上,沒一會又打開,他伸手連按了幾下樓層按鈕,電梯毫無反應,門開開關關如此重複,他的臉漸漸漲紅。
趙霓夏語氣平靜地開口:“這裡是貴賓電梯。開門關門的遊戲玩夠了沒?玩夠了的話麻煩讓一下,我要上樓了。”
任妍尷尬地站在裡麵,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
趙霓夏好心“提醒”道:“等會還會有人到,你有空在這玩,彆人可沒空。”
今晚來的人多,不定什麼時候就有誰到場,在這一樓公共場合鬨出笑話沒任何好處。
任妍方才的架子早端不住,見助理還在試圖按電梯,遷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走出轎廂。
但他們出來了也沒立即走。
趙霓夏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懶得管他們,帶著肖晴晴步入電梯轎廂。她從包裡抽出一張黑色金邊的卡,輕輕在按鍵旁那一格裝飾般的花紋處一掃,“滴”地一聲,伸指按下了樓層。
門緩緩關上,門外的任妍和她助理臉色格外精彩。
轎廂上行,肖晴晴樂出聲:“哈哈哈哈——她的表情笑死人了!看她還高傲什麼!”
笑完扭頭問:“霓夏姐,你怎麼還帶著這個卡啊?”
趙霓夏把卡塞回包裡,隨意道:“周漣跟我說宴會地點在這,我就順便帶上了。”
這家酒店全球連鎖,會員名額有限,審核要求很嚴格。她的卡還是十六歲的時候,她媽又一次爽約了她的生日,讓她自己帶朋友去玩給她辦的。
她這幾天正好在整理幾年前留在國內的舊東西,想起有這裡的終身會員,就從一堆卡裡翻出了這張。
肖晴晴又問:“那你剛剛是故意不提醒任妍這裡是貴賓電梯嗎?”
“提醒她乾嘛?”趙霓夏挑眉,“我是包子嗎?”
她這些年脾氣是好了很多,但不代表她喜歡受氣。
肖晴晴看著她說完又不甚在意的神情,心裡明白,她其實根本沒把任妍放在心上,架不住任妍自己要上趕著讓人下臉。
說到底,任妍實在是太輕狂了些。
她現在是有熱度,但她出道三四年才小爆了一部劇。當初的趙霓夏卻能僅憑一部女二劇一部女主劇就短時間爆紅,資質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幾天接觸下來,肖晴晴對趙霓夏已經戴上了濾鏡,加上又有演綜的事情在前,對任妍的不喜立刻翻了十倍。
當下心裡狠狠讚同:對!就不該包子!氣死她!
電梯抵達。
這個時間宴會廳裡人不是很多,還有許多人沒到,Ann彭也還沒露麵。
周漣的朋友是個姓林的中年男人,見趙霓夏來了,寒暄幾句,帶她四處轉了轉。
他有事在身,沒法一直招待她:“你先自己活動一會,等會Ann姐來了,我處理完事情就帶你過去打招呼。”
趙霓夏道好,謝過對方,找了個角落和小助理一邊吃東西一邊休息。
她們挑的位置不是特彆顯眼,視野卻還不錯,基本可以看到整個大廳。
隨著陸續有人到場,廳裡漸漸熱鬨起來。
氣氛在Ann彭現身以後到達頂峰,許多人都聚了過去。
趙霓夏還沒來得及看清,接到周漣的電話。她和肖晴晴說了聲,起身出去。
宴會廳外有一個露天空中花園。
天已經黑了,天幕上開始出現顆顆星子。
周漣正陪工作室的台柱子跑通告,趁空在保姆車裡給她打來電話,得知她已經到場見過了他的朋友,這才放心許多。
他不厭其煩地叮囑了一番,都是些老生常談的事。
趙霓夏一一應了。
他忽地想起什麼,說著說著停頓一瞬,道,“晚上裴卻好像也會去。”
趙霓夏微頓,隨後應了句:“哦。”
周漣有些不放心:“你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趙霓夏覺得好笑,“我參加過的宴會多了。”
雖然她們家並不涉及娛樂行業,但這些宴會的性質模式都差不多。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周漣不跟她打哈哈,上次隻是在電梯和裴卻碰上,倉促短暫,誰都來不及說什麼,但這次不一樣。
“要是有什麼情況千萬得私下處理,人這麼多,可彆搞出什麼事來。”
趙霓夏聽他這頗不放心的語氣,無奈:“都是成年人了,會體麵的。”
周漣殷殷地叮囑了又叮囑,知道她沒耐性,念了一會就不再多說彆的。
但他實在是擔心她,不是怕她惹麻煩,完全是出於一種朋友的立場和情感,掛電話前,沒忍住還是又歎了一遍:“哎……你說說,你和裴卻搞得多尷尬。”
“娛樂圈裡這麼多人,多得是熒屏CP紅了以後再不合作的,但人家那都是分手了離婚了老死不相往來。你說你和裴卻吧,又沒在一起過,偏偏……”
他說到這,驀地停住。
趙霓夏無言以對。
沒在一起過,偏偏糾纏不清,牽扯不清,或者說得再直白粗暴些——
她抬頭看了眼夜幕。
偏偏上過那麼多次床。
實在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