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尋突然想起小時候家裡養的一隻大狗, 總愛把她撲在地上舔來舔去, 就像葉裴天現在這樣。
“行啦,行啦,我好癢。”楚千尋笑嘻嘻地掙紮。
然而葉裴天禁錮著她不肯放手,那雙唇滾燙, 舌頭軟糯濕潤, 越來越炙熱的呼吸直撲在楚千尋的臉頰和耳後。
炙熱滾燙的觸感, 就這樣一路順著她的耳根往脖子上爬,
最糟糕的是, 楚千尋發現自己心底開始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又酥又麻, 又酸又漲,讓她幾乎使不出力氣來,
如果這個男人想再進一步,她也是願意的。楚千尋這樣想,雖然她更喜歡由自己主動一點。
葉裴天炙熱的吻突然停頓了。
他撐起胳膊, 低頭看著楚千尋肩頭的傷。
那裡和臉部肌膚輕微的腐蝕性傷口不同,徹底被魔物的利爪貫穿, 纖細小巧的肩頭赫然留著幾個猙獰的血窟窿, 隻用一條繃帶胡亂地包紮了一下,滲透出來的殷紅血液甚至黏住了衣物。
楚千尋看不清葉裴天的麵部表情,隻看得見銀色遮麵下的雙唇緊緊地抿了許久。
葉裴天翻出一柄隨身攜帶的匕首, 仔細切割開楚千尋肩頭的衣服, 小心揭開那些浸透了血水的布料。
隨後他毫不在乎伸手一把抓住了雪亮的銳利刀刃, 狠狠把刀鋒從肉掌中拉過。
楚千尋吃了一驚,想要從地上坐起,卻被葉裴天一把按了下去,溫熱的手按住了她的臉頰和側脖頸,結實有力的身軀禁錮著她的身體不讓她亂動,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就小心地扶住了她的肩頭,開始處理起她的傷口。
楚千尋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和自己在力量上真正的差距是多麼的懸殊。
她隻好躺在地上,任由葉裴天為她的傷口仔仔細細塗上一層“特效藥”,再嚴嚴實實包紮起來。
“啊,效果真好,好像已經不怎麼疼了。”
處理完傷口之後,楚千尋坐起身,輕輕動了動繃著雪白紗布的肩膀。
她拉起葉裴天鮮血淋漓的手掌,來回翻看,隻見那掌心和四隻手指上各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乾嘛劃得這麼深,看了多心疼。”
葉裴天一下轉過頭來,下顎繃著青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楚千尋盤坐在地上,手肘耷拉著膝蓋,好脾氣地和葉裴天道歉,“對不起啊,我知道讓你也心疼了。我以後會多小心點。”
這個男人竟然也會衝自己生氣?
他溫柔軟綿的時候很可愛,發起小脾氣來好像更加有趣,如果不是看他為自己受了傷,楚千尋都忍不住想再逗一逗這個氣鼓鼓的男人。
葉裴天端起桌上的排骨湯,舉起勺子在碗沿刮了刮。
“不用啦,”楚千尋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接,“我還有一隻手是好的呢。”
葉裴天舉著碗避開了她的手,
“我受傷的時候,你都是這樣。”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楚千尋這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在難受,她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態度,想不到自己這麼一點不算太嚴重的傷,都讓他難過了。
於是楚千尋的心就軟了一塊,由著葉裴天的意思照顧她。
葉裴天照顧她吃完晚飯,又打來溫水,擰了毛巾,捧起她的臉和雙手,細細地替她擦乾淨手臉上的塵土。
楚千尋坐在床沿,看著低著頭在自己眼前忙忙碌碌的那顆腦袋,心裡就想使壞。她突然一用力,扭過葉裴天的手,把他反手按在床上。
葉裴天想要掙紮,楚千尋貼著他的後背咬他的耳朵,“彆亂動,我手疼。”
他果然就不敢動了,乖乖趴著,任憑楚千尋從後麵又咬又舔地玩|弄他那紅透了的耳朵尖。
高燕剛剛回到屋內,就聽薄薄的牆壁傳來隔壁一個男人壓抑暗啞的嗓音,
“彆……彆這樣。”
然後楚千尋帶著點戲謔的聲音傳過來,“彆怎麼樣?你說給我聽。”
接著那邊乒鈴乓啷打翻了水盆。
“媽的,死女人,天還沒黑就開始撒狗糧。”高燕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關上門又出去了。
……
清晨,楚千尋和高燕並肩往樓下走,
“千尋,你又想出去獵魔?你這天天不停的,不休息一下嗎?傷都還沒好。”
“已經治療過了,完全恢複,不會影響行動。”楚千尋轉動肩膀給高燕看,“你去不去,燕姐?”
高燕的心在高風險的戰鬥和豐厚的報酬間左右搖擺著,“林非呢?你怎麼不喊上他一起,他好歹也是六階聖徒。”
“他有自己的事,離開一二日。何況,我們獵魔,乾嘛非要帶上他。”
高燕左右衡量,終於還是咬咬牙,“行!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