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商會倪會長的兒子嗎?”說這話的是一個肌膚黝黑的戰士, 他指著被禁錮在石壁上的一個少年,“倪會長懸賞救人的任務天天都貼在公會告示牆上最頂端。”
“我認得他,我和他一起戰鬥過。他是五階聖徒。叫倪永年”接話的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 一頭利落的短發,扛著一把和身材極不相稱的長柄血紅鐮刀。
“倪永年,倪永年。”少女踮著腳喊他, “你撐著點,我們救你下來。”
倪永年身體被粘液禁錮在石壁上, 目光呆滯, 身體上的肌膚一瞬出現魔化的痕跡, 一瞬又退回人形,在人形與魔物之間來回變幻。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仿佛突然清醒過來, 淚流滿麵, 呐呐地說道:“快,殺了我。”
“餘念念你彆動,阿威去看看。”江小傑拉住手持鐮刀的少女。
名叫阿威的少年手持一根黑色的長棍,三兩步就登上了石壁, 他的周身泛起一圈銀色的光芒,那是他特有的防禦性異能。
就要接近倪永年之時, 那三個合攏的手掌內突然射出一篷綠瑩瑩的細短光柱, 那些手指粗細的短短光柱, 悄無聲息地穿透阿威的防禦罩, 破開他身著的鎧甲, 鑽進他的□□。阿威悶哼一聲從牆壁上掉落下來。
手持鐮刀的少女餘念念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前,手中的鐮刀轉成一個鮮紅的圓圈護住他,看似無力的紅色光圈,卻將那些無堅不摧的綠色光柱四散彈開。光柱打到石壁和地麵上,在那裡留下極深的黑色孔洞。
“混蛋!”江小傑一聲低嗬,單掌平舉,石室中寒意頓生,冰霜四起,一瞬之間就把巨大的冰淩把那發出綠芒的三隻手掌冰封在其中。
被搶救回來的少年阿威奄奄一息,治愈係的聖徒急忙上前搶救。
石壁上的倪永年甚至比他更糟糕,有十餘根綠色的關注洞穿了他的腹部。此刻,他的眼球突出,長大了嘴,喉嚨發出痛苦而壓抑的咕嚕聲。
蒼白的肌膚開始覆蓋上他的眼鼻,嘴角開裂,四肢伸出血紅的鱗爪——他在巨大的痛苦中抑製不住自己,開始出現徹底魔化的形態。
封住巨手的冰麵哢嚓輕響,冰霜潰散,三隻巨大的手掌向花瓣一樣向外張開,掌心托著一隻濕漉漉的魔物。
江小傑身後的隊員輕輕說了聲,“臥槽。”
這隻魔物相比那些身材粗壯的褻瀆者來說生得精致玲瓏,巴掌大的小臉上鼻梁立體,櫻唇一點,眼睛處卻是空白的光潔肌膚。
它的身軀四肢和人類少女一般模樣,肌膚白皙柔軟,動作靈巧,隻在身後托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在詭異中透著一種奇特的美感。
“這好像和資料收集的不一樣。”
“這是,進……進化了?”
小巧的魔物貼著牆壁一溜煙爬過去,倒掛在室頂上,歪著腦袋看他們,殷紅的小嘴彎了起來,仿佛幼童半開玩笑似的,伸出小手拖在嘴邊嗬出一小口氣體。
“都退後!”江小傑向後彈射,雙掌在前,大量冰雪結晶生成在他身前,呈碗狀的冰棱一瞬間就封住了整個石室的入口。
但依舊是晚了一點,所有充忙後退的人同時鼻尖已經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戰士們心底深處就莫名湧上一股戾氣,升起一股饑渴的感覺。讓他們開始渴望鮮紅的血液,想要放縱自己心底的**放手殺戮。
這種感覺所有聖徒都很熟悉,是他們每一次越階的時候,他們必須拚了命抵抗的情緒。一旦控製不住,身軀就將被魔種侵蝕,自此化身為魔,同人間永彆。然而它就像是心靈最深處的**被不斷勾起,明知前麵就是懸崖,卻難以抑製地想要一腳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