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城笑了起來,重新將心裡麵的那股不對勁的感覺給壓了下去:“所以你隻是不想結婚對不對?”
“你管這麼多乾什麼?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我先逃跑,如果逃跑沒有用的話,我就回去和他結婚,然後給他戴上無數頂綠帽子。”女人輕哼了一聲,一口將杯中剩下的酒全都喝乾了,“他在外麵勾三搭四,我就包養小白臉,大家誰也不欠誰。”
說著,女人晃了晃手裡麵的空杯子,看向了顧東城:“今天你請客嗎?請客的話,那就給我再來一杯吧。”
顧東城沒有猶豫,繼續給女人叫了一杯酒。女人接過了第二杯酒,她挑釁地看著顧東城,話裡話外滿是揶揄:“你這樣的男人,應該也已經結婚了吧?這樣背著老婆出來勾搭年輕的小姑娘,你心裡麵不愧疚嗎?”
顧東城抿了抿嘴,不知道為什麼,他鬼使神差地說道:“我還沒有結婚。”
“你還沒有結婚?”女人顯得很詫異,不過還沒有等顧東城繼續說,女人便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算了,咱們萍水相逢,你有沒有結婚關我什麼事情。”
兩個人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開始互相喝酒。一開始還喝的比較慢,等喝的多了之後,兩個人便略微放開了一些,等再到後麵的時候,女人其實喝的並不多,卻一直在勸著顧東城喝酒。顧東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是被眼前的美人迷花了眼睛,也就這麼順著他開始喝了起來。
也不知道喝了有多久,顧東城已經覺得自己的大腦開始有些混混沌沌的了,而女人看起來也雙頰酡紅,但那一雙眼睛卻愈發的發亮。兩個人總算是結了賬,互相搭著對方的肩膀,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顧東城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含混不清,他努力地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你……你房間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你喝成這個樣子,還能夠把我送回房間?”女人輕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似乎忽遠忽近的,“還是告訴我你房間在哪兒,我把你送回去。”
顧東城僵硬的大腦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很爽快地就將自己的房間號告訴了女人,還順便交出了自己的房卡。
女人一路上扶著男人,儘管喝了那麼多的酒,她的腳步卻依舊腳步沉穩,並沒有任何的搖擺。他們兩個人穿行在路上,因為夜已經深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旁人路過。走在長廊上,隻能夠聽到女人高跟鞋的聲音,和顧東城混亂的呢喃聲。
等終於到了顧東城的房間後,女人用房卡打開了房間門,然後將顧東城扶了進去。她將顧東城丟在了他的床上,看著男人在床上翻滾了一圈之後,似乎依舊是神誌不清的模樣。
女人猶豫了一下,她湊到了顧東城的身邊,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顧東城,顧東城?你現在不能睡覺,趕緊去洗個澡。”
然而顧東城並沒有回答她,隻是含混地說了兩句聽不懂的話,然後又閉著眼睛趴在床上,用臉蹭了蹭枕頭。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女人輕揚紅唇,她抱著雙臂看著躺在床上,仿佛死豬一樣的男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電話:“好了,沒問題了,我留了門,你們進來吧。”
很快,顧東城的房間門便被人推開了。隻見薑柏菀在那兒伸頭伸腦的,看到譚蜜之後,還小聲地問道:“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譚蜜衝著薑柏菀仰了仰手裡麵的手機,“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全都是烈酒,還都是混合型,怕是要醉上個一整天才能夠恢複神智。”
薑柏菀嘖嘖稱奇:“真的是厲害的,譚蜜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居然就這麼乖乖地聽你的話,開始喝酒?”
“男人,總是喜歡那種仿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譚蜜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厭惡的神情,“明明自己就是個大尾巴狼,還非要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來……真的是很惡心了。”
薑柏菀也不管這麼多,她笑嘻嘻地看著譚蜜,拉過了她的手:“這回辛苦你了,等你乾完了這一票,回頭就能夠拿個影後了。我看你的演技是真的很棒棒。”
譚蜜瞪了她一眼:“我要是拿不到影後呢?”
薑柏菀一點兒都沒有猶豫:“讓季辰給你黑箱一個,反正影後的稱號那麼多,你隨便拿一個都行。”
譚蜜聞言,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走到了床邊,抱著雙臂打量著床上醉成一灘爛泥的男人:“你們準備怎麼辦?”
薑柏菀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了顧東城的身上,她嘿嘿笑了兩聲,臉上滿是奸計得逞的笑容:“這還不簡單?我有的是好辦法,來吧,如果你還有力氣得話,來幫我搭把手。”
譚蜜奇道:“你想要乾什麼?”
“我想要乾什麼?”薑柏菀看了她一眼,“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呢,幫我把他的衣服給脫了吧。”
譚蜜:???
——
顧東城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很,宿醉的結局就是整個人就像是被從大腦開始劈開了一樣,什麼記憶全都沒有了。
他下意識地□□了一聲,想要抬手碰一下自己的腦袋。結果剛剛伸了下手,卻發現自己的雙臂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根本動不了。
……動不了?
顧東城猛地睜開了雙眼,他抬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臂,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用繩子綁在了床柱子上麵,而且還喪心病狂地打了好多結,整個繩索牢不可破,仿佛麻花一樣。
這是發生了什麼!顧東城又動了動自己的腿,隨即他便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腳腕上也有兩條繩索,將他的腳也牢牢地綁在了床柱子上。他現在整個人仰麵躺在床上,就仿佛是呈現了一個“大”字一般。
而且隨著屋內空調的風吹過,顧東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這才發現,自己不僅手腳被綁,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不見了!
顧東城頓時暴跳如雷——一定是昨天的那個女人做的!他隻記得和那個女人喝酒,在後麵的事情,他就完全沒有印象了。隱隱約約地回憶到,應該是那個女人把他帶回了房間,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著了對方的道!
憤怒過後,顧東城便開始恐慌了起來——他現在的這幅樣子是完全不能夠見人的,但是如果沒有人來的話,他也根本不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掙脫這些繩索。
最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水,現在特彆特彆地想要上廁所。
顧東城的臉都綠了,他努力地掙紮,想嘗試著將手給抽出來。然而繩索實在是綁的太緊,明顯就是存了不讓他逃脫的心思,顧東城在床上蠕動著努力了半天,卻依舊沒有效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東城想要上廁所的心情愈發的迫切,他咬了咬牙,不由得麵對了現實——如果他再死撐著麵子的話,怕是要到明天才會有人發現他。
顧東城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終於扯開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有沒有人在外麵!救命啊!”
隻是讓顧東城失望了,由於季辰選的是最出名的溫泉酒店,不僅服務一流,連同房間的隔音效果也是出人意料的好。顧東城躺在床上已經叫破了嗓子,卻依舊沒有人來敲門。
就在顧東城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了。顧東城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顧東城,你挺會玩兒的啊,跟你結婚這麼多年了,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
顧東城如遭雷擊,他僵硬地扭頭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女人正站在門口,抱著雙臂冷笑著看著他,而在女人的身後,還跟著不少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顧東城的身上,儘管沒有說話,但是顧東城仿佛從那些人的眼中讀到了千言萬語。
最重要的是,那個領頭的女人,正是季辰的親姐姐、顧東城的老婆,季家大小姐季影。
顧東城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彆的事情,他隻覺得腦內轟的一聲,隨即便眼前一黑——完了!
薑柏菀站在拐角的地方,偷偷地看著不遠處的熱鬨,笑的前仰後合,偏偏還不敢鬨出太大的動靜。季辰無奈地看著她:“有這麼高興嗎?”
“當然高興了,”薑柏菀興奮地捏著季辰的手臂,“顧東城在今天迎來了他的社會性死亡,你難道不高興嗎?”
季辰想到自己在通知自己姐姐的時候,電話裡麵季影的那個高興勁兒,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你回頭得對人家譚蜜態度好一點,顧東城能有今天,還不是因為人家譚蜜演技好。”薑柏菀在看熱鬨之餘,還不忘了囑咐季辰,“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看著譚蜜的時候,那個眼神裡麵充滿了……”
薑柏菀沒有把話說完,她盯著顧東城的房間,小聲地尖叫了起來:“哎哎哎!你姐姐衝進去了!我好想到前麵去看啊!”
“行了,”季辰無情地將薑柏菀拉了回來,“回頭讓季影親自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