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喬鄺這邊腦補了多少劇情, 樓爵和貝奚寧現在是不知道的。
樓爵掛斷電話後，將手機還給貝奚寧。
貝奚寧在旁邊都看傻了：“怎麼突然這麼凶？”
“凶嗎？”樓爵雙手交握在一起，微微側身看著貝奚寧，“你跟喬鄺說什麼了？”
貝奚寧也記得喬鄺那句“欲言又止”, 她跟喬鄺就是正常聊天, 說說劇組的拍攝情況, 完全沒多想：“可能是我昨天跟他說, 今天一定會去劇組吧。他不知道我倆的關係, 問我有沒有時間，用不用陪你, 我說你忙得要死，哪裡用得著我陪。”
樓爵：“……”
貝奚寧看了樓爵一眼, 問他：“你是不是還對喬導堅持上雪山的事情有意見？”
她當然知道，哪怕樓爵平時對她很好, 他能做到今天的位置, 也絕不可能是什麼溫和親切的領導。年紀輕輕就手握大權, 必然有手段有氣魄, 否則早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啃得渣都不剩，因而嚴厲才該是他的常態。
但是, 今天喬鄺也沒做什麼，貝奚寧思來想去, 他不高興多半還是因為上次雪山的事情。當時大家都嚇著了，情緒不好，他不方便發火, 這次便借機發泄出來了。
“其實, 喬導雖然偶爾有些任性, 做事情不夠麵麵俱到, 但他在藝術上麵的鑒賞力，還是超出大部分導演不止一星半點，是不可多得的好導演。”貝奚寧喜歡喬鄺這種有自我堅持的導演，哪怕他有時會惹點麻煩出來，但他不是固執己見的人，所以忍不住為他辯解兩句。她當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幫喬鄺說話會適得其反，這段話說得還挺真誠。
“不是因為堅持上雪山的決定。”樓爵當然不會直接表現出來，“隻是他身為劇組領頭人，不能太過依賴你。”
“他就是嘴上那麼說，其實做的比我做的多多了。”貝奚寧還在為喬鄺說話，“主要是想我了吧。”
樓爵露出一個微笑：“是嗎？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去劇組？”
“你剛才說……”他提到這個，貝奚寧倒是小心謹慎了一些，“我不再去劇組了，是有彆的意思嗎？”
她雖然在感情方麵因為母單，確實有些遲鈍，但在工作中還是很敏銳的。樓爵也算她的老板，老板說不讓她去，她不可能直接說非要去，肯定要先聽聽理由。
“你之前不是說想做製片人嗎？我手上有個項目，本來想拿給你去做……”樓爵頓了頓，故意道，“不過，如果你實在放不下《桃夭》劇組，我找其他人也行。”
嘴上說得輕描淡寫，眼神卻假裝不經意地看著貝奚寧。
他到底還是了解貝奚寧，貝奚寧一聽這話瞬間坐直，眼睛亮得發光：“真的嗎？是什麼項目？”
樓爵嘴角勾了下，賣起關子：“對不起，這個項目還在保密階段，如果你要做，我當然會給你資料。如果你還猶豫，那就等你想好了再……”
“我做！”貝奚寧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搶答。
樓爵輕輕挑眉：“這麼堅定？那《桃夭》劇組怎麼辦？喬導怎麼辦？”
“《桃夭》已經步入正軌，喬導和蘇姝的能力足夠，我去了也是混日子，完全可以不用去了。”貝奚寧一秒拋棄喬鄺，笑得有幾分討好，“老板，我想做新項目。”
《桃夭》她是半路加入，掛了個監製的名，哪有自己從頭做的成就感高。
“好。”樓爵倒也爽快，直接答應下來，“等這份兼職結束，我就帶你去看項目。”
貝奚寧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謝謝老板。”
樓爵看她這麼開心，表情也輕鬆多了，問道：“你就這麼喜歡製片人這個工作？”
“算是吧。”貝奚寧一臉神采奕奕，“製片人需要做很多，從劇本理解到選演員，再到各方麵的經費預算、統籌調控……反正能做的事情特彆多，能學到的東西也很多。”
“隻是為了學東西？”樓爵若有所思，“跟管理一家公司比起來呢？”
貝奚寧想了想，說：“那我還是寧願做製片人。”
“為什麼？”樓爵想不明白。
貝奚寧悄悄看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喜歡娛樂圈，幾乎都是帥哥美女，跟他們在一起工作，心情會非常愉快。”
說完還捂了下臉。
沒錯，她其實是個花癡，所以經常會被樓爵電到。
不過，這麼多年的實踐證明，她花癡就是很單純的花癡，絕不會有更深一步的想法，所以還挺適合這樣的工作。
樓爵：“……”
他現在心情很不愉快。
剛好到了地方，何叔回頭問樓爵：“樓總，到了，在馬路對麵，是直接開過去還是……”
“就在這裡停車。”樓爵說，“我們走過去。”
何叔工作的時候是不會多說多問的，直接找了停車點停下。
貝奚寧下車一看，他們來的是一家高檔酒店，從門口掛著的橫幅來看，這裡即將舉行一場……走秀？
那豈不是有很多很多帥哥美女？
貝奚寧嘴角控製不住往上翹，難道樓爵說的兼職，其實是看秀？或者，讓她走秀？
走秀這活兒……她不專業，但也能做。
不過，兩萬塊走一場，好像就有點少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又能看到一堆帥哥美女，還是很幸福的。
正暗自思量，就聽到樓爵沉聲道：“走吧。”
“好！”貝奚寧響亮地應了一聲，迫不及待朝馬路對麵走去，邊走還邊問，“我們是不是來看秀的嗎？”
結果沒聽到回應，轉頭一看，樓爵還在路口站著，沒動。
貝奚寧又飛快跑回來：“你怎麼不走啊？”
“我說了要去對麵嗎？”樓爵問。
貝奚寧：“……”
原來不是看秀啊，好可惜。
但是她是個敬業的職場人，於是問道：“那我們去哪裡？”
樓爵抬起手臂：“挽著。”
貝奚寧一愣，這又不是走紅毯，挽胳膊乾什麼？
但是想想兩萬塊，想想製片人，她還是爽快地挽了上去。
“走吧。”樓爵總算滿意了一點。
貝奚寧點點頭，跟著他往前走。
但是，他好像也沒什麼目的，就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而他那輛車太顯眼，他倆更顯眼，路邊已經有人認出來，正遠遠在對他們圍觀指點，甚至偷拍。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貝奚寧終於忍不住，又小聲問了一遍。
大佬的兼職也太奇怪了。
總不能是逛街吧？
“看。”樓爵簡潔明了地說。
“看什麼？”可惜貝奚寧體會不到他的深意。
“看這附近的人流和商業……”樓爵說，“回去寫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