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奚寧一句話還沒說完, 就直接閉上眼睡著了。
樓爵急忙上前將人接在懷裡,打橫抱起。
“你們快回去吧。”陶書筠心滿意足, 收起手機,“路上注意安全,照顧好貝貝。”
樓爵不想再穿過大廳,就給何叔打了個電話,來側門接。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前廳,側門空無一人,樓爵沒走幾步,看到前麵有兩個眼熟的身影,腳步頓了下。
是楚元嘉和夏清清。
夏清清低頭看著地麵,小聲說:“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用謝。”楚元嘉看著她,眼神特彆複雜, “誰叫我喜歡你呢。”
夏清清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 為難地在原地踱步:“楚公子, 我……”
“你是不是看上樓爵了?”楚元嘉忽然打斷她。
樓爵皺了皺眉。
夏清清也嚇了一跳,抬頭道:“你彆亂說……”
“你知道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無論什麼時候,眼神一直都在你身上。”楚元嘉再次打斷她, “尤其是在黑暗中,我會更加大膽一些, 所以你乾了什麼, 我都清楚。”
夏清清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我喜歡你,但我也不……也沒那麼傻。”楚元嘉繼續道, “樓爵和貝奚寧更不傻,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轉身離開。
夏清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也轉身走了。
樓爵這才抱著貝奚寧走出去。
何叔已經等了一會兒,急忙過來打開車門。
樓爵小心將貝奚寧放在座位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自己才跟著坐進去。
貝奚寧睡得很熟,一點都沒醒。
因為醉酒,她臉頰紅彤彤的,呼吸也比正常時候更重,秀氣的鼻翼輕輕翕動,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底刷下一片陰影,乖得不像話。
樓爵隻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等到何叔提醒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們已經到家了。
樓爵忍不住笑了下,嘴角翹起愉悅的弧度,彎腰去抱貝奚寧。
張姨知道何叔送他們回來,這時候還沒睡,聞聲過來打開門,低聲道:“我準備了解酒湯,給貝貝喝一點嗎?”
貝奚寧似乎是聽到有人說話,輕輕動了動。
樓爵低頭喊她:“貝貝,喝點解酒湯再睡好不好?”
貝奚寧抬起手臂,抱住了樓爵的脖子,然後將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嗯。”
樓爵身子一僵,抱著貝奚寧的胳膊突然用力,手臂上肌肉線條繃直。
張姨聽到貝奚寧答應,轉身去拿醒酒湯。
樓爵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吞咽一下才道:“張姨,不用麻煩了,她沒醒。”
不是答應了嗎?張姨還有點懵,一回頭看到樓爵已經抱著貝奚寧大步上了樓。
張姨遲疑了一下,也不再管他們,迎接何叔去了。
另一邊樓爵抱著貝奚寧回到她房間,將人小心放到床上,然後被項鏈上寶石的光芒閃了下眼。
怕貝奚寧睡得不舒服,樓爵想替她把項鏈取下來。
但是睡著的人不會配合,樓爵才剛碰到項鏈,貝奚寧就動了下,他的手指一歪,碰到她的鎖骨,觸手細膩光滑,比羊脂白玉的手感還好。
樓爵急忙縮回手,耳尖都紅了。
貝奚寧毫無所知,還在呼呼大睡。
樓爵深呼吸一口氣,乾脆將人抱起來,靠著他的身體半坐在床上,這才順利解下項鏈。
將項鏈放在床頭,樓爵順便替貝奚寧將耳環一並摘掉,發髻也散開。
這些事情都是第一次做,還要小心不吵醒貝奚寧,樓爵做得極其艱難,甚至都沒空去想曖昧不曖昧,做完後隱隱有點出汗。
他將貝奚寧放回床上後,去了浴室,想洗把臉。
貝奚寧被他這麼一通折騰,多少也有點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一束鮮花,空氣中隱約還有花香。
樓爵的房間才沒有鮮花,貝奚寧因為醉酒腦子糊成一團,半夢半醒中,還以為自己在原來的世界。
她以前有個助理,好好一個漂亮小姑娘,姓鐵。她父母為了中和一下這個姓氏,給她取名丹丹。
於是,這小姑娘從小便有個外號,叫鐵蛋蛋。
對這個外號,鐵蛋蛋哭過鬨過到接受再到後來利用這個名字,倒是走到哪裡都能讓人迅速記住她。
貝奚寧當初一眼相中她,就是因為這名字讓人印象夠深刻。
蛋蛋姑娘有著鋼鐵般的名字,但心很柔軟,每天都會記得在貝奚寧房間放一束鮮花。
她說,花兒又好看又香,能讓人心情愉悅。
她倆合作多年,鐵蛋蛋為了照顧她,甚至結婚後,連生孩子的計劃都一拖再拖。
鐵蛋蛋真好。
貝奚寧蹭蹭枕頭,閉上眼睛再次睡過去。
樓爵從浴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包卸妝紙巾,想幫貝奚寧擦擦臉。
冰涼的紙巾碰到臉上很不舒服,貝奚寧揮了揮手:“彆鬨。”
樓爵哄道:“擦擦臉,你睡著舒服一點。”
“我不擦。”貝奚寧嘟囔道,“鐵蛋蛋,我好困,你讓我睡吧……”
樓爵手裡的紙巾“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就像他的心,摔得稀巴爛。
鐵蛋蛋?
這總不能是個姑娘的名字吧?
不不不,可能是他聽錯了。
“貝貝,你叫誰呢?”樓爵深呼吸一口氣,低聲問。
“鐵蛋蛋……”貝奚寧抓著他的手放在臉頰邊蹭了蹭,“謝謝你的花……”
她的臉頰滾燙柔嫩,樓爵感覺自己處於冰火兩重天的交織中,又冷又熱。
“鐵蛋蛋……”樓爵艱難地問,“是一隻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