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之前離去時明明很生氣,殷蕙都做好了他今晚不會來後院的準備。
突然,魏曕看了過來,犀利清冽的目光敏銳地抓住了她。
殷蕙抿唇,放下筆道:“您看吧,我去休息了。”
魏曕沒說什麼,繼續看書。
殷蕙收拾好紙筆,繞過書桌往外走,餘光留意著他,一直到了門口,確定魏曕沒什麼反應,殷蕙才收回視線。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距離她幾步遠的男人突然放下書大步跨了過來,一手按住她準備開門的手,一手繞過她的腰,將她翻轉過來抵在了門板上。
眼前隻剩他寬闊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
前幾天都素著,殷蕙太清楚他要做什麼。
“因為我沒出去見你,所以生氣?”魏曕低頭,看著她問。
殷蕙偏開臉,淡淡道:“我沒生氣,我哪敢生您的氣。”
魏曕:“那為何不在房裡等我?”
殷蕙抬起長長的睫毛,睨了他一眼:“我沒生氣,可我很不開心,前日您那麼急,我以為您會高興看見我回來。”
魏曕抿唇,他並不習慣與她談論內室中的親密,這種事情,就不該放在口頭上。
“前日,是你先勾引的我。”他提醒她道,是她先撲過來拉著他的手往她懷裡放,否則他不會做什麼。
殷蕙當時確實有意撩撥他,目的是先給他點甜頭,他到了殷家好配合她一些。
她並不否認,垂眸道:“那今日呢?我才回後院不久,您便過來,不是急是什麼?”
魏曕:“我來問問你過繼之事是否順利。”
殷蕙:“好,那現在,您這樣壓著我又是為何?”
魏曕微微鬆了力道,仍然攥著她的手:“我要問你為何與我生氣。”
話題繞了回來,殷蕙莫名想笑,看著他腰間垂掛的玉佩道:“我沒生氣,我哪敢生您的氣。”
不就是繞嗎,誰還不會了。
魏曕沉默。
殷蕙掙了掙:“您問了,我也答了,我沒生氣,過繼的事也很順利,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反正您也不急。”
越說,那賭氣的樣子就越明顯。
魏曕可以否認他不急,但他知道,他確實很想。
“安順兒沒說你在外麵等我,如果他說了,我會出去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症結所在,魏曕低聲解釋道。
殷蕙:“非要他說嗎?您真想我,隻要聽說我回來了,自己就出來了。”
魏曕突然體會到一種陌生的頭疼:“又有什麼區彆,我不是很快就過來了?”
殷蕙始終垂著眼:“區彆大了,當時您馬上出來,是想我,您隔了一刻鐘出來,是隻想我這身子。”
他有什麼小心思,當她不懂嗎?
魏曕心頭微震,她竟然敏感如斯。
可是,想她的身子與想她,不是一回事嗎?
殷蕙等了等,見他沒有彆的話說,又開始掙他的手。
魏曕喉頭一滾。
就這短短兩趟來往後院的功夫,他已經動了兩番欲,不可能放了她,她越耍小性,他越想。
“好,我知道了,你沒生氣,你隻是不開心。”魏曕重新將人抵緊,指腹捏著她的耳垂,“那你說,我如何做,才能讓你開心?”
他人冷,音色也是冷冷的,可突然放輕語氣,竟有種蠱惑的味道。
殷蕙第一次聽魏曕用這種語氣說話,原來,他不是不會哄人,是她以前總是有求必給,他本就無心,便更犯不著哄她了。
她還沉浸在舊事中,魏曕等不及了,開始親她的脖子。
殷蕙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適可而止,這番捉弄就是要魏曕明白她也是有脾氣的,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再推開他,魏曕未必會有繼續縱容她的心胸。
後麵她還有很多事需要通過魏曕去做,向燕王舉薦袁道清便是最近的一個。
“上元夜您陪我出去賞燈,我便開心了。”
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殷蕙提了一個稍稍恃寵生嬌的要求,仿佛她真的容易滿足。
魏曕頓了頓,同意了,抱起她朝書房裡麵的內室走去。
這邊的內室隻是供主人讀書累了時簡單休憩的場所,狹窄閉塞,隻擺了一張窄榻與一套茶幾。
南側有兩扇小窗,這會兒都緊緊地關著,地龍燒得很旺,再加上不通風,才進來魏曕便覺得熱了,將她放到榻上,他站在一旁脫外袍。
等會兒還要出去,外袍不能亂,也便不能像在內室那般肆無忌憚。
殷蕙還是沒忍住,刺了他一句:“您不是不急嗎?”
魏曕看過來,臉是冷的,眼中有火。
殷蕙氣勢一矮,低下頭來,隻露出一張酡紅的小臉。
魏曕將外袍丟到茶幾上,伸手將人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