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驚訝地看向坐在床上的魏曕,隻是斷斷續續吵了幾次,竟然吵了一個時辰?
魏曕無奈地看著她。
殷蕙滅了燈,回到床上。
在她快要鑽進自己的被窩時,一雙熟悉的手臂將她抱了過去。
既然所有的誤會都澄清了,在魏曕看來,兩人便隻是一對兒分開了一個月的夫妻。
殷蕙卻避開了他的臉,淡淡道:“這事兒一日不解決,我一日沒心情。”
魏曕聽出她話裡還帶著氣,隻好鬆開手。
翌日清晨,魏曕還在穿衣,殷蕙還在梳頭,金盞便進來了,保持微笑道:“王爺,王妃,表姑娘來了。”
殷蕙從鏡子裡看向魏曕。
魏曕與她對個眼神,道:“我先過去看看。”
孩子們隨時可能過來請安,都還沒見過表妹。
魏曕快速穿好衣裳,等他來到前院,發現衡哥兒也在,與溫如月麵對麵坐著。
看到他,一大一小同時站了起來。
“表哥。”溫如月怯怯地行了一禮。
“父王。”衡哥兒恭敬喊道,眼裡帶著疑惑。
魏曕將衡哥兒叫到身邊,指著溫如月道:“這是父王的表妹,你溫家表姑。”
衡哥兒知道祖母姓溫,明白過來,便朝溫如月行禮道:“見過表姑。”
溫如月目光溫柔:“世子都這麼大了。”
說完忽然紅了眼眶。
魏曕猜,表妹是想到了夭折的外甥吧。
他能理解,隻是這陣子每日都要麵對表妹的眼淚,他還是有些煩躁。
“父王!”
寧姐兒從外麵跑了進來,因為想念父王,她今天醒得特彆早。
循哥兒緊跟在妹妹身後。
麵對自己的孩子,魏曕臉上流露出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過的溫柔。
溫如月竟覺得這樣的表哥很是陌生。
說實話,三十歲的表哥與二十歲的表哥相比,變化並不大,還是那麼冷,所以哪怕隔了十年再見,溫如月也沒有什麼需要重新適應的,直到此刻,她忽然發現,原來表哥也有不冷的時候。
溫如月再看向那三個孩子。
有的像表哥,有的像殷蕙,無一例外的都很漂亮。
等循哥兒、寧姐兒也朝溫如月見過禮,殷蕙來了。
昨日殷蕙麵對溫如月都能笑得自然,解開誤會的她就更遊刃有餘了,一邊笑盈盈地待客,一邊提防溫如月當著孩子們的麵胡言亂語。
幸好,溫如月還沒有那麼偏執。
飯後,衡哥兒、循哥兒去宮裡讀書,乳母帶著寧姐兒去花園裡玩了。
金盞與安順兒退到門外,遠遠地守著。
溫如月坐在魏曕左下首,忐忑地看著主位上的夫妻倆。
魏曕看著她,開口道:“表妹,我知道你現在隻信任我與你表嫂,想一直留在王府,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跟著,他解釋了他拒收側妃賜婚一事。
溫如月從未聽說過此事,錯愕地張開了嘴。
魏曕:“我才辜負過父皇的好意,以後無論納誰為妾都是對父皇的不敬,還請表妹體諒。”
溫如月低下頭,又開始掉眼淚珠子。
魏曕:“表妹不必擔心,你先住在王府修養,等你徹底康複,表哥會為你挑一門好婚。”
溫如月掩麵而泣:“我是個寡婦,還是一個落魄至極的寡婦,我在薛家的事情傳出去,哪個體麵男人還肯娶我?”
一個被禁足多年最後差點餓死的女人,誰還肯把她當正常人看?
能接受她的,隻有那種落魄或寒門家族。
去那樣的人家做正妻,還不如在表哥身邊做妾。
溫如月跪了下去,哭求表哥憐惜她,盼著魏曕能為了她去請求永平帝的諒解。
殷蕙做出憐惜狀,實則默默地看戲。
魏曕看她一眼,對溫如月道:“我與父皇既是父子,也是君臣,君無戲言,我不能冒險。”
溫如月聞言,哭得更凶了,而且是那種不發出聲音的哭法,更顯得可憐無助。
魏曕幾乎快維持不住耐性。
殷蕙卻看得出來,溫如月已經動搖了,隻不過先前做了那麼多,總要在姿態上多堅持一會兒。
就憑溫如月當年早不離開燕王府晚不離開,偏偏在魏曕定親後才投奔京城的父親,殷蕙就知道,溫如月是個聰明人。
百-度-搜-,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