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清麵色有些不大好,他忍著:“我們不去集市嗎?”
“要去啊。”溫茶瞥他一眼:“衣服都給你買好了,你想反悔?”
“沒,”他往她身邊靠近了些,纏繞著手指,說:“我好想穿新衣服。”
溫茶有些哭笑不得:“隻是些粗布衣衫,有什麼可喜歡的?”
“是你給我買的啊。”他悄咪咪跟她並肩而立,低下頭就能看到她長長的頭發,潔白的脖頸,好看的側臉。
他滿足極了,還不忘苦肉計:“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裳了。”
看他說的可憐,溫茶很想問一句,你身上的可不就是價值連城的新衣服嗎?
但她憋住了,“你若喜歡,以後掙了錢,都帶你買衣服。”
“好啊,”嵐清眼睛亮起來,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可不許反悔。”
“嗯。”
晚飯是溫茶和嵐清一起做的,溫茶燒菜,他添火,動作有模有樣的,讓溫茶對他刮目相看了。
吃過飯,講了個故事,三人就回去睡覺了。
夜半,正是睡得最熟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若隱若無得敲門聲。
陸真在床上翻了個身,嘟囔了句夢話就又睡著了。
溫茶被聲音吵醒,那聲音接連不斷的,很是勤快。
溫茶揉著眼睛,點上油燈,往外走,聲音是從大門外傳來的。
夜風有些冷,天上無星無月,隻有油燈的熹微光亮予人安全感,溫茶在門口站定,那敲門聲恰好響起,很輕,也很細密,像是風吹著石子落在了門上。
一股濕潤冰冷的氣息從屋門外蔓延上來,帶著熟悉的水汽,冷的人渾身哆嗦。
可此時,正值盛夏。
溫茶動作一停,心裡有點發毛。
她在腦子裡不停呼喚係統,係統哈欠連篇的回應她:“沒危險。”
溫茶心下大定,將門打開,朝門外看去,門外竟是什麼也沒有,隻有冷冷的風簌簌而過,卷起無數沙粒。
溫茶整個都傻了,方才敲門的又是誰?
她垂眸仔細看去,入目隻有冰冷的黑夜,宛若能將人吞噬的魔鬼。
油燈照耀到的地方,有三道濕漉漉的水痕,那水痕很清晰,像是濕了腳的人方才路過,腳印十分小,倒像是小孩子的。
溫茶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發抖的去關門,白皙的手腕因顫抖裸·露在空氣中,在她關上門的刹那,有三道非常明顯的窺探牢牢凝固在她的手腕上,銳意的目光像一把刀要將她整個戳破,可外麵什麼都沒有。
溫茶一把關上門,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她看向那三道目光聚集的地方,竟是那一方玉鐲。
一想到鐲子的來路,溫茶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抽死。
一定是這鐲子,引來了不該來的東西。
她轉過身,頭也不抬的往回跑,隻想鑽進溫暖的被窩。
還沒跑回屋,她一頭栽進冰冷的懷抱裡。
她驚慌失措的抬頭,嵐清幽深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他似乎已經站在門口許久了,胸膛冷的像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