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薛殊在心裡說,之前她理他是因為他沒有觸到她的禁忌,但是現在,他似乎有點知道,她究竟是為什麼生氣了。
溫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充當了一會兒屍體,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她醒的有點早,打開屋門,一道黑黢黢的身影正可憐巴巴的抱著被子窩在門口。
聽見聲音,薛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溫茶,什麼睡意也沒有了,他慌得從地上爬起來,乾巴巴的打招呼:“你醒了?”
溫茶垂眸看向他在門口打的地鋪,沒說話。
薛殊解釋道:“昨天的事,我很擔心你,就守在這裡了,我想第一時間向你道歉,我以後不會再逼你了。”
溫茶就跟沒聽見似得,抬腳從他的被子上跨過,徑直朝外走去,薛殊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兒?”
“天還沒亮,外麵很危險,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你要乾什麼你和我說!”
溫茶回眸,盯住他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要去茅房,你想一起嗎?”
薛殊:“……”
溫茶從茅房出來,薛殊就等在不遠處,打了個手電筒,瞌睡連天的等在邊上,生怕她趁攝影師們都去補覺的時間跑了。
溫茶走到他麵前,他輕聲叫住她,鄭重其事道:“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不是因為作業的事生氣,你是因為彆的,以後,我會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尊重你,也信任你……你能原諒我嗎?”
溫茶停下腳步,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
“不是,”薛殊深吸一口氣,露出了堅定的目光,繼續說:“你生氣是因為你來這裡,一直被人輕視,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他們驚訝於你家世的同時,實際上並沒有把你放在同等的位置,他們覺得你是問題學生,是異類,不能和正常人交往,不管你做什麼,他們都不會追究你,因為他們覺得沾上你不是件好事。”
“所以,你不想和他們說話,你也不想理他們,你把自己保護的很好,就算是我,如果不主動向你靠近,你也不會搭理我的,你很清楚這些,所以你認為我也是看不起你的對不對?”
因果關係非常簡單明了的幾句話讓溫茶微微側目,她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近乎沒有溫度的笑容:“你想說什麼?”
薛殊一咬牙,繼續道:“我承認,我和他們一樣,盲目的聽信了那些傳言,心裡非常想讓你變好,但是我接觸你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了,我覺得你很好,你和他們說的不一樣,你不應該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我為自己的行為向你道歉。”
他一開始就做錯了。
她的家人覺得她是壞的,把她送到節目組來,導致全部的人,都覺得她是壞的,沒有對她報以平等的寬容,卻還聖母心的期待她會變好。
可如果,她不是壞的呢?
溫茶對於他的理論嗤之以鼻“如果你是要說這個,我沒必要在這裡和你浪費時間。”
“不是,”薛殊抓住她的手腕,擲地有聲的說:“我和他們不一樣。”
不會用惡毒又虛偽的模樣在她身上得到些什麼。
“我想給你足夠的尊重和平等的態度,你能給我了解你的機會嗎?”
溫茶沉默了片刻,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從自己手上扳開:“你都說過了,你和他們一樣,一開始就看不起我,你覺得我會給一個曾經看不起我的人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