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語數外,還是物化生,溫茶似乎都信手拈來。
“我以前是三好學生。”
有一次,溫茶輕描淡寫的提了句:“我初中拿了結業考全優,是市裡第一名。”
這些事,很少有人知道,就是金光華也不知道,很早之前,原主就不告訴他這些事了。
他更在乎原主為什麼逃課,為什麼給他丟臉。
“我高中逃過三分之二的課程,不過我每次都有參加考試,考試成績應該還算不錯。”
說到這裡,她提及她高中都考了多少分,眼睛裡卻流露出一絲未曾見過的光亮。
那光亮驅散了她身上終年不散的陰鬱,讓她整個人恍若置身在陽光裡,明媚而清澈。
“我媽媽……以前的願望是當老師,她喜歡學習好的同學。”
她的嘴角揚起來,眼睛都是笑的,“所以,我就想,我得有個優點,讓她一直喜歡我。”
讓她一直喜歡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底,劃過了不易察覺的渴望。
那是薛殊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她也是個孩子,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執著追尋的東西。
隻是這樣的她埋藏的太深,深的無處安放,讓人察覺不到。
她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庭,也沒有提起過自己的過去,不管彆人說什麼,都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他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
可是,到底要多深刻的印記才會讓她不在乎那些惡言?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為自己辯解?
這是她唯一一次提及自己的母親,她臉上的笑容終於觸手可及,她一定很愛她,可是微笑過後,她眼睛裡的光芒,宛若一閃而逝的流星,湮滅成無法消融的冰冷。
感覺到他的探尋,她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有點累了,先去睡覺,有什麼不會的,明天早上問我。”
薛殊看著她的背影,想叫住她,詢問她那些他在乎的答案,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裡。
如鯁在喉,問不出口。
他在冬雪漫天的晚上失眠了一整夜,腦海裡都是她的笑容。
有些東西已經驀然改變了。
他隱約知道是在哪兒變的,可是他不打算抑製,任憑那些無法言說的情緒在胸腔裡瘋狂生長。
心裡隻有一個近乎奢望的念頭。
他還想看到溫茶的笑容。
不是裝模作樣的嗤笑,不是沒有感情的冷笑,也不是浮於表麵的淡笑。
而是她的笑。
僅屬於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