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嘴角勾起來,故作氣悶狀:“大夫不必請,臣妾今日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覺得屋裡人多太悶,心頭喘不過氣兒來。”
顧亭雲回眸望望,屋裡就他和溫茶兩個人,可不就是嫌棄他礙眼麼?
他心中悲涼起來,酸澀的點點頭,“那好,大夫我就不去請了。”
他伸手去碰溫茶的臉,“你以後若是哪裡不舒坦,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溫茶撇過頭,躲開他的觸碰,“王爺日理萬機,不嫌臣妾多事便好。”
“不嫌。”顧亭雲手指落空,也不生氣,反而急切道:“你有事,都可以來找我。”
溫茶嘴角微微一動:“時辰不早了,王爺回去歇著吧。”
“好。”顧亭雲知道她煩他,也不想久呆在這兒惹她生厭,他站起身,看著她低眉安靜的模樣,心下一動,忍不住想去碰碰她的眼睛,心裡想著,手也這麼做了。
他的手指即將碰上她眼角的瞬間,溫茶抬起頭,目光落在他手上,“王爺還有事?”
“沒有,”顧亭雲急匆匆的收回手,“我這就走。”
他轉過身,忙不迭的往外走了。
溫茶坐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眼睛裡一片刺骨冰冷。
阿翠從外麵走進來,大喘了一口氣:“王爺,他剛才欺負您了嗎?”
“沒有,”溫茶讓她打了一盆水進來,仔細的將自己的雙手洗了好幾遍,才道:“日後王爺過來了多個心眼,不管是你還是春蓮,務必跟在我左右。”
阿翠愣了一瞬,旋即回過神來,“奴婢明白了。”
“下去吧,”溫茶揮揮手,“一會兒早些休息。”
“是。”
阿翠走後,溫茶盯著桌邊的鹿角海棠看了一會,深深的歎了口氣,才轉身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溫茶剛一起,阿翠便傳消息,說是晉王要過來用早膳,溫茶有些愣,搞不懂顧亭雲心裡怎麼想的,不管他怎麼想,她都不在乎,不過是吃個飯的事,她還能心眼小到落人把柄嗎?
顧亭雲舞了一陣劍,精神十足的坐在溫茶身邊,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他揮退春蓮盛了一碗粥出來遞給溫茶,道:“今日天色好,可否同我去湖上賞光?”
溫茶皮笑肉不笑的將粥推到他麵前,“臣妾今日乏的慌,王爺若無人陪伴,可修書一封遞給我那三妹妹,她可是念了王爺好些日子,定能赴約。”
顧亭雲臉上的笑容一僵,維持了一早上的平靜消失殆儘。
他看著眼前的粥,落寞道:“你不去,便不去吧。”
溫茶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失落,吃過飯,就坐在桌邊看畫本。
顧亭雲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到她麵前處理府上堆積的公務,絕口不提林桃一個字。
可不提又能怎樣?還不是要發腐發爛直到臭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