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在彆莊的日子過得也算悠閒,每日在院裡種種菜,去山上采采花,很是自在。
平日裡秦書玉同秦振也會到莊上來做客,帶些上京的異聞。
這時候,林桃被宰相關在屋裡待嫁,沒同秦書玉怎麼接觸,自然沒把絕筆信的事提出來,秦書玉還是和以前一樣熱絡。
彼時二人在院裡的葡萄架下談天。
“你是不知道,自從林桃在晉王府鬨過之後,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破事,真是笑死人了。”
秦書玉吃著葡萄,咯咯笑道:“還有,你不是把晉王休了嗎?他也丟了好大的臉,現在這兩人可是上京的大笑話,真是佩服你!”
溫茶也笑了笑,“周府又是如何應對的?”
“周府?”秦書玉想了想:“當然是不想要她了,如果不是有聖旨在,誰敢娶這麼個玩意兒啊。”
溫茶點點頭,沒發表意見,秦書玉自顧自說道:“前段時間有人看到林桃和周濤在湖邊見麵,然後吵了起來,不歡而散,估計以後就是成了親,日子也不好過。”
“貴妃沒給她說說好話。”
“貴妃?”秦書玉嘖嘖兩聲:“貴妃現在可是自身難保。”
“嗯?”
“前些日子,晉王不是重回朝堂了嗎?也不知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隻要一看到宰相就跟瘋子似得給他穿小鞋,把宰相氣的差點翹辮子了,最厲害的是,一個月前,晉王還給皇上送了個絕世美人進宮,這一個月皇上把那美人寵成了心肝寶貝,哪兒還記得什麼貴妃呀!”
話音未落,溫茶眼皮跳了幾跳,有些詫異道:“王爺有這般厲害?”
秦書玉眨眨眼:“那是你不知道皇上沒登基前晉王的厲害之處,他雖是個閒散王爺,可手段心計樣樣不缺,加之他曾經的人脈,想整倒一個宰相並不困難。”
“可宰相他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晉王動了他,自己也討不到好。”
新皇正是鞏固權位的時候,顧亭雲這時候湊上去找茬,可不就是找死麼?
“你就彆擔心這麼多了,”秦書玉拍拍她的手,“晉王敢動宰相,背後定是有幾把刷子,更何況,宰相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若他是正人君子,又豈會同意他人鳩占鵲巢,讓你同姑姑受累?”
這點溫茶是讚同的,“林桃同周府的婚事可是提上了議程?”
“就在這月十三。”秦書玉嘖嘖兩聲:“她是抱著滿心歡喜嫁過去,可卻不知男方早在皇上麵前退過一次婚,若不是看在宰相勞苦功高的份兒上,她想嫁給周濤?她想得美!”
溫茶沉默了一瞬:“還以為晉王會舍不得她。”
“怎麼可能?”秦書玉譏諷的笑道:“晉王現在可是同她勢不兩立,在朝堂上數落宰相的樣子,簡直聞者驚心,往日情分儘數去,如今沒有留戀,隻當個仇人罷。”
仇人……
溫茶沒想到顧亭雲和林桃會變成仇人,她以為至多也是個點頭之交。
“近日二哥也在查宰相近些年罪證,準備拉他下馬了。”
“都查了些什麼?”
“先皇在世那幾年,朝堂裡不少官商勾結,結黨營私之輩,宰相雖支持新皇,背地裡也吃了不少好處,為官者哪有真正兩袖清風的?他現在位極人臣,也該到了退位讓賢之時,樹倒猢猻散,這是最簡單的道理,晉王撕開了一道縫隙,有的是人讓他摔的頭破血流。”
溫茶知道宰相背地裡不光明,可卻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