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溫茶醒了之後,叫醒小米繼續往更遠的地方逃。
密林外圍已經被周闡看管起來了,要是被周闡發現,溫茶絕對要完,她暫時還不想找死。
小米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盯著她新換的衣服,開口問她的傷。
溫茶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讓你失望了,為師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那就好。”小米悄悄鬆了口氣,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
溫茶不置可否的帶著他穿過樹林,往北而去。
北邊是天寒地凍,少有人住,再加上惡獸眾多,可以說得上艱險從生,因而很少有修士駐足。
想要躲開這些宗門的追捕,北邊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溫茶一路上和宗門子弟們鬥智鬥勇,好容易到了北方,已經是凜冬了。
溫茶是個怕冷的人,兩人也沒有在冰天雪地裡蓋房子,而是找了個寬敞的山洞,決定等春天來了再做打算。
山洞裡麵有幾個小山洞,溫茶讓小米先選,之後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兀自走進去收拾好便歇著了,至於小米怎麼樣,她完全不關心。
小米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終於確定,溫茶是真的生氣了。
這個發現,讓他心裡跟壓了塊石頭一樣難受,原想的暢快,恥笑,一樣都沒有浮現在他心頭,倒是未知的恐慌,讓他寢食難安。
北上的一路,溫茶雖還帶著他,可他卻感覺不到她的關心了,他們就像兩個結伴的陌生人,除了一起走,連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了。
溫茶不和他說話,他也拉不下臉和溫茶說話,到最後,他們除了必要的分配工作,竟然沒有一點曾經的溫暖。
他的心是暖不熱的,以前溫茶憑著一點兒力氣,還能讓他偽裝偽裝,現在溫茶懶得費力,他也暗藏私心,終是沒了最初的和睦。
明明是他最想看到的樣子,可他心裡卻生出無端的不甘來,也不知是怨溫茶還是怨自己不爭氣。
溫茶可沒他想的那麼多,一進山洞,就從乾坤袋裡取出被褥暖爐,把山洞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收拾好之後,她熱了一壺酒,邊喝酒邊看異誌,完全沒有搭理小米的念頭。
她已經想好了,等小米把心魔秘籍煉到第七層,他們就一拍兩散。
原主的願望是需要一個能陪在她身邊的人,這個人不一定非得是小米。
她現在對小米做的,是在替原主贖罪,等她和小米真的沒了聯係,她也不想再伺候這位大爺了。
溫茶喝完酒,就躺在暖暖的被窩裡睡著了,另一個山洞裡的小米麵無表情的琢磨著秘籍上的說明,目光落到了最後一排小字上——此功煉到第七層,極有可能會觸發天雷,挨過天雷便是被天道承認,方能成為真正的魔修。
小米的手指劃過那行小字,內視著自己六層中期的修為,不知怎的,忽然莫名有些想放棄這個徹底成為魔修的方法。
成為魔修就意味著,他跟溫茶真正沒了聯係,照溫茶現在對他的態度,他們很有可能到此為止了。
他不想到此為止。
可他不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