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管家的手,徑直走上前,一把推開了屋門。
餐桌旁,還在用飯後甜點的艾蓮達,奇怪的抬頭看過來,看到安斯艾爾,猶如驚弓之鳥一樣,彈了起來。
“你、你還活著?”
“當然,我親愛的媽媽。”安斯艾爾緩步走到她麵前,目光掃過被嚇得麵無血色的阿爾文,伸手抬起了艾蓮達夫人的手,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聽希爾管家說,您很擔心我,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可真是高興極了。”
艾蓮達夫人手指顫抖著,剛才還麵帶笑容的臉,現在僵成了一塊雕塑。
“怎麼?您不高興?”安斯艾爾微笑著望著她,眼神卻比約克郡的冬天還要冷。
“怎麼會?”艾蓮達夫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現在高興還來不及……”
“當然,”安斯艾爾鬆開她的手,目光移到一旁的阿爾文身上,“聽說,您最近也想來約克郡開工廠。”
阿爾文見他一派溫和的樣子,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子爵大人,您誤會了,我還是覺得倫敦的日子更舒坦些,過來這裡也隻是為了探望艾蓮達夫人。”
“是嗎?”安斯艾爾坐在他身邊的座位上,微笑道:“沒想到,你在倫敦過得這樣悠閒。”
阿爾文麵上閃過些許尷尬,“當然,我半點也比不上子爵大人。”
安斯艾爾但笑不語,深邃的灰眼睛卻像是一把利刃看穿了他所有偽裝。
阿爾文在這樣的注視下,顯得格外躁動,他想在從艾蓮達夫人那兒求取安全感,但艾蓮達夫人已經無暇理會他了。
安斯艾爾才是她真正的孩子,在安斯艾爾沒有真正死亡之前,阿爾文這個名義上的侄子,休想繼承爵位。
艾蓮達夫人的反水讓阿爾文絕望。
他就是勾結了玫瑰莊園附近的強盜想乾掉安斯艾爾繼承爵位,才來到約克郡的,現在安斯艾爾沒有死,他卻在這裡和艾蓮達商量爵位的繼承權,這對安斯艾爾來說,無異於背叛。
想必,這位聰明的子爵大人,早已洞悉了一切。
“子爵大人,”阿爾文舔舔乾的發麻的嘴皮,頂著懼怕說:“您能回來,我真替您高興。”
“多謝您的關心,”安斯艾爾笑著說,“聽仆人說,您和媽媽聊的很投機,不知道,你們在聊些什麼?”
“沒什麼!”艾蓮達夫人猶如被踩了尾巴的狗跳起來反駁,“我們什麼也沒聊!”
尖銳的聲音,聽的安斯艾爾直皺眉,艾蓮達夫人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突兀,乾笑著解釋著:“你知道的,孩子,我們隻是太擔心你了,在商量從強盜手裡把你救出來的辦法,其餘,還能說些什麼呢?”
“是嗎?”
“是啊,”艾蓮達夫人大聲嚷嚷著,“你知道那些貪·婪的強盜究竟要多少錢嗎?他們要掏空一整個城堡裡的金幣來換取你,他們簡直貪得無厭!我怎麼能讓他們如願呢?”
這句話一說出口,安斯艾爾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臉,像碎冰一樣,裂成幾半,他忍著怒氣,叫到:“我看你才是貪得無厭!”
“你說什麼?”艾蓮達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向他,“我在這兒同阿爾文為你傷神,你怎麼能這樣指責我?”
“你為我傷神?”安斯艾爾被這個無恥的理由逗笑了,“如果我沒有安全回來,我的好媽媽,您應該早就把我爵位和財產賣給這位阿爾文先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