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他說:“如果在傍晚之前,你沒有回來,我找到你時,就不會再同意你這些無禮的要求,你知道嗎?”
溫茶抖了一下,輕輕的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溫茶提著自己的小包裹離開了城堡,安斯艾爾起床後,打開她的屋門,發現床頭放著一條紅寶石雕刻的玫瑰項鏈,還有一套城堡裡的女仆製服,除此之外,沒再剩一樣跟溫茶有關的東西。
該死!
粗心如安斯艾爾這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糟糕。
溫茶根本就不是單純的回家看媽媽,她是逃走了。
她騙了他!
這個認知讓安斯艾爾整個人都憤怒起來。
這個膽小鬼!安斯艾爾一拳打在床頭的木頭上,鮮血瞬間就從手背上流了下來!
他大踏步轉身走了出去,當即吩咐希爾管家準備馬車,他要去溫茶媽媽所在的村莊。
在離開這兒之前,她一定會去看一眼琳達,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在他找到她的那一刻,他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惹怒了他的下場!
馬車順著玫瑰莊園的大路往村莊走,經過一片農田時,前麵圍滿了身穿製服的軍隊,騎著駿馬的騎士們,正麵容嚴肅的攔在路口,眼睛裡透著令人驚懼的冷光。
“停一停,先生。”為首的騎士認出了馬車上玫瑰莊園的標誌,問道:“您和您的仆人這是要去往哪裡?”
安斯艾爾說了村莊的名字,領頭的騎士,麵色瞬間就變了。
“抱歉先生,您現在不能去墨爾罕村莊。”
“為什麼?”
騎士苦笑一聲:“您不會想知道為什麼的。”
安斯艾爾麵色微冷下來,正色道:“先生,這對我很重要,請您老老實實的告知我。”
領頭的騎士見他堅持,隻好說:“墨爾罕村莊在昨夜爆發了一場大範圍的疫病,現在已經是明令禁止不能去的地方了。”
安斯艾爾眼前一黑,猜測道:“是黑死病?”
“是的,先生。”領頭的騎士嚴肅的說:“村莊裡的年輕人在南方染上了疫病,回到村莊後,在昨天晚上爆發了出來,已經有數十人染上了這種可怕的鼠疫。”
“你們什麼時候封鎖路口的?”
“就在剛才,”領頭的騎士說,“我們是在不久前才收到消息的,現在村莊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去。”
“那您,看到過一個身穿粗布長裙的姑娘嗎?”安斯艾爾強撐著一口氣說:“她長得不高,大眼睛,白皮膚,長得很可愛,您看到她了嗎?”
“抱歉先生。”領頭的騎士遺憾的說,“如果她起來的很早,我們恐怕沒能攔下她。”
“不,”安斯艾爾麵色瞬間慘白起來,他不相信溫茶會走進那個滿是病毒的村莊,他不相信。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突發了黑死病?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如果他昨天決意和溫茶一起回去,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要過去。”他慌了一瞬後,平靜的對騎士說,“我要進村莊,現在就放我走。”
“子爵先生,您不能過去。”領頭的騎士慌亂的說,“墨爾罕村莊裡的病毒稍有不慎就會危及到您,也會危及整個約克郡,英國現在已經喪失了幾百萬人的性命,我們不能再冒險。”
“我要過去,”年輕的子爵無比固執的說,“如果您不讓我過去,我有很多種方式去往那兒,您不會想到我會走哪條路的。”
領頭的騎士犯了難,他懇切的說,“這對您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你不會想到黑死病的可怕,那是整個歐洲的噩夢,請您不要意氣用事。”
“謝謝您的提醒,”安斯艾爾露出一個紳士微笑,“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