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媽原以為陸宴是不會放棄尋找溫茶的,畢竟他那麼看中她,結果,陸宴同意了,他願意放棄尋找溫茶。
他表現得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那個小姑娘了,但眼睛卻灰暗的看不見一點光亮。
陸媽媽知道,那姑娘把他僅有的熱情都帶走了,她抱著陸宴大哭一場,心裡卻期盼著,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等孩子長大了,那姑娘或許會在他記憶裡擱淺,到時候,他會遇見另一個更適合自己的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陸宴的生活裡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個叫“安茶”的姑娘,他的生活還是和從前一樣,頹靡,枯燥甚至冷感,隻有離他近的李銘知道,他抽煙抽的多了,打架也打的狠,就連賽車的次數也是以往的好幾倍,這一次,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高三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陸宴考了班裡倒數第一名,這對林老師來說是一次打擊,她無法想象,之前還考第一名的人,現在怎麼就吊車尾了。
陸宴卻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想法,他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更加猖狂,平時跟他有矛盾的同學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除夕那天,吃過飯後,陸宴開車到溫茶之前住的彆墅下,望著黑黢黢的窗戶抽煙,抽到反胃了,他才嗬出一口白霧,想起把小姑娘摁在懷裡深吻的感覺,那時候,他還沒這麼愛抽煙,他怕溫茶嫌棄他身上煙味太重,又或者,是她身上那股茶香讓他安神,他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原因,真要說,大概是他愛她吧。
愛比尼古丁更讓人上癮。
陸宴吞雲吐霧了一陣,撚滅了搖頭,聽著耳際煙花炸裂的聲音,心裡空蕩蕩的。
如果這時候她還在,他們應該會接吻吧。
一定會接的,他想,會是舌吻,把她嘴巴咬爛的那種。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嗓子癢得發疼,如果她還在,就好了。
可是,她已經不在。
這個結果讓他心痛到窒息,他捂住心口,深深地呼吸著雪夜的冷氣,感覺渾身都疼。
李銘把電話打進來時,他正靠在車邊翻手機裡的相冊,溫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以為會是一輩子,留下的影像少的可憐,唯一的幾張照片,還都是他們在郊外彈吉他時候照的,那時候她雙眼明亮的望著他,眼睛裡有比星光璀璨的色彩,他貪婪的以為那是愛意,直到現在也沒有懷疑過。
他掛掉李銘的電話,用手摩挲著屏幕上少女的眉眼,胸腔悶到發痛。
李銘一連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大有一股他不接電話就一直打的架勢。
陸宴不耐煩的按了接聽鍵,裡麵傳來李銘氣喘籲籲的聲音:“宴哥,明天賽車麼?”
陸宴動動嘴角:“在哪兒?”
“c市。”
“……”
“是c市郊外死亡賽道上的比賽,彩頭很大,是之前的十倍,還是上次那個冤大頭,說什麼都要拉你比一場,我就想過來問問你。”
陸宴沉默著沒說話,李銘有些忐忑,“我知道這個危險係數很大,不過憑借你的車技應該能行。”
“嗯。”陸宴屈起手指在車身上敲了敲,“接了,明天過去。”
“好嘞!”李銘興奮的叫了一聲,“我現在就跟那哥們兒說一聲。”
陸宴掛掉電話,從煙盒裡取出一根煙,正要點燃時,忽然又放下了,他彎腰捧了一把雪蹭到臉上,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
大年初一,溫茶沒有見到安母三人,大概是為了給溫茶一個教訓,他們留在a市過年,溫茶則一個人在小鎮上度過。
張媽做完飯,就回家歇息去了,就算這樣溫茶也離不開屋子,外麵圍了幾個保安,專門看管著她。
溫茶暗歎安母的用心良苦,心裡卻有些難言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