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是知道殷月的,上京第一公子和第一才女都不是杜撰而出,在詩會上也有過交集,就算沒有婚約,也有惺惺相惜之情。
但在燈會上,兩人心照不宣的假裝不認識,心潮之下,卻是暗湧浮動。
殷月按捺住喜意,聲音嬌柔道:“公子才思敏捷,才華橫溢,奪得頭籌名副其實,小女子甘拜下風。”
宋辭也從善如流的拱手一緝,“姑娘蕙質蘭心,冰雪聰明,才叫人刮目相看。”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欣賞之情,這情誼恰似星星之火,燎燃滿腔情懷。
宋辭原本打算和她相敬如賓的心思,因她的才華,褪減了三分。
他甚至覺得,娶這樣一個姑娘也不錯,至少她能理解他,不像溫茶,除了鬨脾氣,腹中沒有半點墨水。
他遲疑了瞬間,將手中的走馬燈送給了她,“高山流水遇知音,姑娘便如我的知己,這燈便贈與姑娘,姑娘莫嫌棄。”
“怎麼會嫌棄?”殷月高興還來不及,她接過燈,眼睛比燈火還要明亮,她知道終於從溫茶手裡,把他奪了過來。“多謝公子。”
“不必多禮。”宋辭回過神,望著她姣好的容顏,心裡倒認了命。
溫茶再好,才華氣度也比不過這知書達理的嫡女,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般想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此處人多眼雜,我送姑娘出去吧。”
“能陪我走走嗎?”殷月趁勢提出自己的要求,她給周圍的家仆使了個顏色,楚楚可憐的說:“我身邊隻帶了婢女,若公子能跟我一起,照拂我一二,小女子感激不儘。”
宋辭怎會看不出她的把戲,但他也樂於跟她培養培養感情,“當然。”他微微一笑道:“能幫助姑娘,是我的榮幸。”
兩人走出人群,宋辭忽然察覺到一陣熟悉的注視,他近乎激動的回過頭,隔著茫茫人海,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溫茶。
他條件反射的想要走向她,卻被殷月抱住了手臂,“公子,出什麼事了嗎?”
少女柔軟的觸感讓宋辭回過頭來,望著她擔憂的臉,他苦苦一笑,“沒事。”
站在殷月身邊的他,送給殷月花燈的他,已經認命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回頭呢。
他把手從殷月懷裡抽出來,“我們走吧。”
殷月嘴角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心中的竊喜卻渲染上眉梢,“好。”
兩人走了一段路,宋辭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次,他沒有看到溫茶。
他們之間隔了無數個人,就像一條永遠無法度過的河,過去種種,儘數被浪潮所淹。
宋辭低頭一笑,心裡一片悵然。
宋渣男和殷月搞在一起,在溫茶意料之中,她心裡也沒什麼感覺。
她帶著春蓉找到殷寧和殷蘭,一起回了侯府。
當晚,上京下了初春的最後一場雪,大雪壓折梅枝的聲音連綿不斷,溫茶半夜醒來,從櫃子裡取出宋辭曾經送給原主的東西,儘數剪爛,讓春蓉燒成灰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