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走到前廳,楚霄掃了他一眼,他打了個彼此都熟悉的手勢,楚霄移開身,把主戰場讓給了他。
娶媳婦什麼的,就不用上司出馬了吧?
事實證明,常遠將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送走兩位將軍後,一直舔著臉的殷明哲什麼也沒說,從地上抓起張氏就是幾個耳刮子。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現在滿意了吧?!”
張氏被打的兩頰紅腫,捂著臉號喪似得哭了起來,她隻是個婦人,哪知道鎮北將軍是這樣不好惹的啊,如果知道,她就是打碎了牙,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現在好了,不止庶女的親事黃了,就連母家的嫡侄女也要嫁給糟老頭為妻,母親要知道這件事是她造成的,一定會跟她生分的。
還有那自小就萬千寵愛著長大的侄女,恐怕也會恨毒了她。
張氏驚恐的昏死過去,隻覺未來一片茫然。
殷明哲嫌棄的踢了她一腳,扭頭就到後院跟老太太商議去了。
老太太知道溫茶和殷寧搭上了將軍,差點氣死在床上,“你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連個庶女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以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殷明哲惶惶不敢多言,老太太咳了個半死後,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結果。
鎮北將軍那是誰?那是大周的戰神,隨便跺跺腳就能讓無數人心顫的大官,豈是他們這種落魄侯府可以對上的?
更何況,他們現在拴在太子這條船上已經下不來,不管是宰相府還是侯府,勢必要同太子綁在一起,否則何必讓殷月嫁給宋辭?再者,鎮北將軍是太子拉攏的對象,卻能憑個庶女,把鎮北將軍拉入保太黨,也不失為好主意。
老太太心裡百轉千回後,回頭對殷明哲分析了利弊,殷明哲顯然也有這方麵的考量,但他沒老太太想的遠。
“督禦史幾人那兒,你便去回了吧。”
“母親,”殷明哲見狀,不得不把楚霄逼他把張家嫡女嫁過去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又引得老太太動氣,“糊塗!你真真是糊塗!那鎮北將軍是什麼人?他要求親哪輪得到我們說話?你大大方方賣他一個麵子便是,為何還要由著張氏嚼舌根?”
殷明哲臉上出現了一起羞愧,“是我愧對母親……”
老太太痛心疾首,“我兒,你若再如此婦人之仁,侯府隻怕等不到太子登基就會衰落於你之手,你讓我這個做母親的,以後下了黃泉,如何跟你父親還有列祖列宗交代?”
老太太說的聲音哽咽,老淚縱橫,殷明哲也聽的動容不已,但他內心已毫無章法,甚至心亂如麻,“不知兒子接下來該當如何,請母親明示。”
木已成舟,老太太無話可說,但,“若雪是決計不能下嫁江南。”
她拭乾臉上的淚痕,複又恢複了些血色,“那李老爺要的無非就是個送終的人,從組裡找個表親嫁過去便可,至於若雪,我另有打算。”
殷明哲有些猶豫,“可鎮北將軍點名了要若雪。”
老太太冷笑一聲:“這親事終歸是我們侯府的親事,同他鎮北將軍有何關係?我就是不讓嫁過去,他也不能說什麼。”
“可會不會讓他對我們再度生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