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敘最近心情不太好,不僅是因為車禍,還因為國外的白茹和兒子。
白茹這段時間吵著要回國,否則就不讓他和兒子通話,梁子敘為了安撫她,費儘了心思,再加上突如其來的車禍,梁子敘為了解決網上輿論,忍著腳傷還要來公司上班。
一連串事情發生以後,梁子敘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免覺得疲憊。
溫茶站在路邊,正好能看到半開車窗裡,他略顯蒼白的臉,她遲疑了一下,依舊是站在路邊等車。
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吹動少女的裙擺,讓原本就美麗的姑娘,更顯幾分縹緲。
梁子敘眼尖的看到車邊的薄荷綠身影,覺得那抹綠色有些眼熟,忍不住定睛看去,看到是個年輕美貌的小姑娘時,被她姝麗乾淨的模樣震了一下。
曾幾何時,白茹也穿過這樣一條薄荷綠的裙子,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約定好畢業就結婚,可是現在……
這個女孩,何其像曾經的白茹。
梁子敘閉上眼睛,不願再去想過去的事。
溫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搭上的士,跟上了梁子敘的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高檔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梁子敘在錦苑有一套彆墅,裡麵沒有情人,也沒有寧珍珠母子,除了保潔,就隻有他一個人住。
下車後,司機扶著他進了彆墅,沒看到那抹薄荷綠的身影進了旁邊的多層公寓。
第二天一早,溫茶早起了半個小時,下樓沿著小區跑道,跑了兩圈後,就去附近的商店買了火腿和貓餅乾出來喂附近的小貓。
都是些從外麵跑進來的小家夥,藏在樹林裡玩耍,隻有餓的不行時,才會在人多的地方轉悠。
溫茶把火腿掰成小段,小心的投喂給圍在自己身邊的貓,還時不時伸手碰碰小家夥們的腦袋,嘴角含著一抹溫柔又安靜的笑容。
在初晨的陽光下,這樣的笑容比花園裡盛開的夏花還要絢爛三分。
梁子敘拄著拐杖從彆墅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穿著淺藍色的運動服,露出潔白如玉的胳膊和腿,像是花精靈化作的,在陽光下,乾淨的快要透明。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溫茶輕輕回眸,看到是個中年男人後,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複又低頭逗弄那些小貓。
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表現出任何異樣。
梁子敘怔怔的望著她,以為見到了某個從舊歲裡穿越過來的姑娘。
每個人男人的心底,都保留著一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淨土。
梁子敘的淨土是白茹。
是穿著薄荷綠連衣裙笑靨如花的十七歲少女,是看到流浪小動物就充滿愛心的姑娘。
她年輕,乾淨,對生活充滿熱愛,就算是從孤兒院出來,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命運的不公。
她像是活在陽光裡,永遠微笑,永遠包容。
就像,現在一樣。
梁子敘幾乎是踉蹌的朝溫茶走了過去,想要伸手抓住她,就像是抓住自己錯過的青春。
但在溫茶抬起那張比白茹更精致的臉時,他怔住了,拐杖從手裡脫落,他幾乎是狼狽的跌倒在了地上,腳上傳來驚心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