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2 / 2)

你是一顆甜牙齒 聞檀 8566 字 11個月前

對方說了幾句,他掛了電話。

“申光找到了。”陳昱衡抬起頭,對老鄭說,“在市第三醫院裡。”

“怎麼會在醫院裡?”老鄭一聽心都緊了,“他出事兒了?”

陳昱衡點頭:“他現在身邊沒人,我得立刻過去一趟。您那請假條也給我開幾張吧。”

“什麼幾張,一張就夠用了!另外李涵你們幾個彆去了,有一個人去就好。”老鄭一邊給陳昱衡寫請假條,一邊問,“你一會兒到醫院裡,趕緊把情況告訴我。”

陳昱衡隻是應了聲。

老鄭實在不放心陳昱衡。他又看阮恬站在一旁,想到阮恬也是僅次於班長最大的班委了,平時也懂事明理,跟她說:“甜甜,不然你代表我,跟陳昱衡去一趟,看到申光什麼情況就告訴我。”

老鄭怕陳昱衡不老實,真發生什麼嚴重的事不告訴他。

“我?”阮恬一怔,隨後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吧……您也給我開張吧。”

申光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對她一直不錯,她也有些擔心他究竟怎麼了。

陳昱衡聽了,眼神微微一暗。

阮恬回教室收拾了點東西,跟在陳昱衡身後出校。陳昱衡早喊了人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來。他上了駕駛座,阮恬猶豫了一下,想去開後座的門。

陳昱衡卻默不作聲的,俯身過來,直接幫她把副駕的門給她打開,淡淡說:“過來。”

他將後座鎖了,她也打不開。

阮恬隻能坐上了副駕,陳昱衡發動車子,輕聲說:“不會吃了你的,彆怕。”

她也知道,隻是難免還是沉默。

兩個人沒有說話。事出緊急,陳昱衡開得很快,二十幾分鐘就開到了三院。隨後他帶著阮恬,快速上了住院大樓三樓。

陳昱衡推開房門,阮恬一眼就看到睡在病床上的申光。他現在的樣子比平時陌生,頭上包著紗布,左腳打著石膏,臉色發青,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觸目驚心。聽到動靜,他回頭看他們。

阮恬就坐在了旁邊,仔細觀察申光,發現他傷得挺重的,而且……好像這傷,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難道他是去打群架,被打成這樣的?

“出這麼大事也不給我打電話,有出息了啊。”陳昱衡坐在了他對麵。

陳昱衡平時是有些橫行霸道,但對申光這群人還是真的不錯。

申光卻不回答。

“你爸呢?”陳昱衡又問。

申光這時候,臉上才出現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說:“死了。”

陳昱衡無語,他隻能打電話,叫了個人過來看著申光,然後對阮恬說:“我去給他墊些醫藥費,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裡陪申光?”

阮恬看著申光那張臉上狗憎人厭的表情,再看看陳昱衡,覺得這真是個兩難的問題,她想選擇死亡。

權衡了一下,阮恬說:“……還是跟你去吧。”

陳昱衡才拿了申光的就診卡,帶著阮恬出門。

醫院繳費處,他先給申光墊了兩萬。阮恬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上次母親生病,他捐的錢。這哪裡是陳大佬,他簡直是小天使,總是奔走在抗爭救災的第一線。

阮恬想得有些出神。直到陳昱衡交了錢轉過身,發現她一直看著自己,嘴角一扯問:“看著我乾什麼?”

阮恬淡淡地:“沒什麼,”加了句,“就是覺得有時候,你也是好人。”

上次她的評價不還是,你是個好人麼。怎麼這次又降級了,變成了有時候你是個好人,是上次的事影響了她的評價啊。陳昱衡看著她先走的背影,眯了下眼睛。

果然還是,用儘全力也無法遠離啊。

他試過了,做不到,那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兩人就近在醫院食堂給申光買了粥和小菜,也沒耽擱,趁熱拎著回來。

路上阮恬問陳昱衡,申光家裡究竟怎麼了,怎麼兒子出事都不來看,這也太奇怪了。

陳昱衡才告訴她,申光家庭的確特殊。他們家原來很有錢,可後來,他父親染了賭癮,一年飛好幾次澳門,果-敢這些地方賭博,把家產輸了個精光。那時候申光媽正好生重病,被申光爸活生生氣死了。

申光還有個爺爺很親,可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孫子出這麼大的事,根本不敢告訴他,怕老人家受不了。

阮恬這才明白。為什麼上次她媽媽生病,申光捐了這麼多錢。他倒也挺可憐的。之前莫麗曾跟她說過,申光想職業打籃球,後來不訓練了。難道就因為這個?

兩人打開病房門進去,申光看到了他們,卻仍然不說話。

阮恬想起剛才聽到的那些,就把粥盒子打開,拿了勺子遞給他:“申光,你吃一些粥吧?”

“不想吃。”申光現在看誰都不耐煩的樣子。

阮恬想他恐怕是入院後就沒吃過東西,還是又勸他:“吃一些吧,你現在需要恢複,吃飯才好得快。”她再次把粥遞過去,申光來氣了,一把揮開她,怒吼道:“我說了不想吃你聽不見啊!”

被他一揮,阮恬粥差點沒端穩,好些濺在她手上。她表情一時沉默。

陳昱衡這時候正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他臉色頓時一沉。

申光彆開頭,自知闖禍,也不想看阮恬的臉色。

陳昱衡淡淡說:“道歉。”

見申光還是沒反應,陳昱衡眉頭一皺:“我說道歉,你是沒聽到還是怎麼的!”

這事的確是他不對,申光心裡也知道。更何況有陳昱衡的威懾在,他僵持很久,才轉過頭,輕輕地阮恬說了聲對不起。

阮恬擦掉粥漬,淡淡地道:“沒關係。”畢竟她就算生氣,也沒興趣跟一個病人計較。隻是手還有些黏黏的,不大舒服。她把粥放旁邊桌上,跟陳昱衡說了聲,去衛生間洗手了。

陳昱衡見阮恬關上門,裡頭響起水聲。才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麵無表情地掏了根煙,問道:“行了,傷成這個鬼樣子,究竟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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