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現在有空嗎?”
轟焦凍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我有多一張票,”榎田奈接著道,“如果她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
轟焦凍猶豫了一下,說自己的手機在宿舍裡,他想要回去打個電話給姐姐征求意見。
榎田奈本來就是無所事事、提前出門的,眼看著時間還早,於是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默認他走了。
五分鐘之後,轟焦凍打完電話下來了,表示慰問的飲料也已經被他送到幫忙整理宿舍的工作人員手裡了。
“姐姐說她沒空,但是她實在很想要簽名,”轟焦凍道,“如果學姐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忙帶一張簽名回來。”
“那還真可惜,”榎田奈答道,“我儘力吧。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反正多一張票也是多,我實在不知道該送給誰。”
京子遠在千葉,麗日這兩天好像家裡很忙,榎田奈一個人拿著兩張票實在是心裡有點不舒服,總覺得浪費了資源。
轟焦凍猶豫了一下,最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他們就這麼一起走出了學校大門,中途碰到了同樣正在搬宿舍的爆豪勝己,爆豪勝己一怔,之後臉色立刻變得有點微妙,但是顧及到自己的家長就在身邊,他沒有當場鬨事,隻是語氣不善地問道:
“你們要去哪裡?”
“去看樂隊演出。”轟焦凍回答道。
結果爆豪勝己更不爽了:“我又沒問你!”
爆豪夫人抬手就狠狠地錘了一下爆豪勝己的腦袋,怒罵道:“臭小子,誰讓你這麼和同學說話的!”
“我怎麼和他說話了?!這有什麼問題嗎?”爆豪勝己不甘心地抬起頭頂撞回去。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眼見著爆豪勝己和爆豪夫人都正在忙,轟焦凍有禮貌地淡淡交代了一句,就和榎田奈走遠了。
榎田奈正在想著父輩的事情想得出神,一直心不在焉的,一言不發,機械地等待著轟焦凍一起離開。
他們走出去沒多遠,爆豪勝己就覺得隱約有點不安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空蕩蕩的,好像錯過了什麼一樣。
“喂,臭小子,”他的母親爆豪光己平緩了聲音道,“彆看人家女孩子了,她連個眼神都沒給你。”
爆豪勝己沉默了一下。
“囉嗦死了……老太婆。”
“我說的可是實話,”爆豪夫人又道,“快點,過來搬宿舍了!以後要是還敢在學校惹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你可是自己立誌要成為英雄的,彆給我丟臉啊!”
*****
榎田奈和轟焦凍都不是會追星的人,到了NGLF演出現場十分不適。
這個樂隊走的就是狂野躁動路線,榎田奈和轟焦凍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最前麵,相當直接地接受著來自舞台上的衝擊。
閃爍的燈光下,榎田奈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沒有人試過母親……明明看上去是那麼嫻靜優雅的一個女人,當初怎麼會參加這樣的樂隊,還曾經騎著摩托滿大街地去飆車……
實在是難以想象。
一曲終了,又是一曲,不知道在唱到第幾首歌之後,NGLF的主唱山本正義總算說演出馬上就要結束了。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段臨時想要說的話,想要對大家訴說,”他道,“想必在場的各位都知道,NGLF的吉他手前後換過很多人,但是始終沒有誰能演奏出我們當初第一首歌曲的熱情,能夠完美地還原出我們第一首歌曲中所蘊含的感情的,隻有一個人。”
榎田奈屏住了呼吸。
“那個人就是榎田美惠,是最近沸沸揚揚又被舊事重提的本間案件受害者。”山本正義緊接著道,“二十多年前,當我們都還隻是一群上中學的小屁孩的時候,是美惠姐提議著大家一起來組建自己的樂隊,她說大家都是有才華的人,總有一天會站在夢想的舞台上發光發熱。”
全場寂靜無聲,一起認真地聆聽著山本正義的追憶,而場上其他樂隊的成員表情各異,但是基本都紅了眼眶。
“美惠姐是個很好的人,”山本又道,“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NGLF,我們做出來的那第一張專輯,現在聽起來還是過於稚嫩,但是,其中蘊含的感情和深意,卻是後來的NGLF再也達不到的高度了……為了那張專輯,樂隊的成員們都省吃儉用,每天辛苦地到各個酒吧轉場掙錢,那段日子是真的很辛苦啊,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最快樂的……當時負責作曲的,就是美惠姐。可是很遺憾的事情是,當這張專輯做出來之後,美惠姐就決定為了家庭,放棄夢想。”
“我們沒有人理解她,覺得她是背叛者,從此後數十年沒有再和她聯係過,直到前些天,我們從新聞上看見了那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