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從浴室出來, 穿著杜恒的一套黑色運動服,杜恒說運動服是全新的,當時一批衣服買來, 他也沒注意, 後來發現碼數小了, 也沒時間去換,就一直放著,這次剛好拿來給周舟應急。
對杜恒來說小了的衣服, 穿上周舟身上還是寬大的,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下擺,問杜恒, “你量體溫了嗎?有沒有退燒。”
“退了,下午退的。”杜恒說。
周舟撥了撥微濕的短發, 挽著袖子朝餐廳走去,說:“我買了很多你愛吃的食材,不過你現在喉嚨發炎,海鮮的,油炸的, 辣的都不能吃, 得忌口。”
杜恒穿著棉睡衣, 披著件長外套, 跟在她後麵,經過餐桌時,看一眼周舟的電話,想了想, 說:“我剛剛幫你接了個電話。”
周舟楞了下,回頭看他, 隨後拿起自己的手機點了點,發現接通的那個號碼她不認識。
“是個陌生號碼,響了兩趟,我怕是公司客戶,就接了,抱歉。”杜恒看她沉默,便解釋道。
周舟哦一聲,將手機揣進口袋裡,轉身繼續整理袋子裡的食物,隨口問:“那是誰打來的?”
杜恒頓了下,說:“是許陌。”
周舟拿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再次看向杜恒,“許陌?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聽到不是你接的,他就掛了。”杜恒輕描淡寫地說。
“你有說你是誰嗎?”周舟問他。
杜恒猶豫兩秒,還是如實說道:“沒來得及說,他聽說你在洗澡,就掛了。”
周舟:……
也就是說,杜恒跟許陌說,她在洗澡。
這誤會有點大。
她看向杜恒,杜恒一向成熟穩重,他不可能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後果,但他還是選擇說了,應該是故意的吧,故意說這種曖昧的話,給許陌留下想象空間。
隻要許陌腦子還正常,肯定會有更多的腦補,然後對她的誤會就更深。
“你很介意嗎?”杜恒問她。
周舟被問得有點茫然,一時間不明白他的話。
杜恒又說:“你很介意被許陌誤會嗎?”
周舟搖搖頭,說:“我沒有。”
杜恒目光沉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你有,可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又在擔心什麼?”
周舟:……
杜恒見她垂下視線沒吭聲,又繼續說:“周舟,你已經離婚了,你現在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任何事,沒人能管得著你,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恒哥。”周舟點點頭,將今晚要做的食材都拿進廚房,她對杜恒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之後,她便專心做起晚飯。
杜恒也沒再繼續說這事,而是靠在冰箱旁,隨意跟周舟聊起工作上的事,說他喉嚨有點痛,兩天後的酒會估計沒辦法去參加。、
周舟說沒問題,她替許恒去。
“你剛離婚,還是算了,人多嘴雜,我怕你聽到什麼不好聽的話。”杜恒頗為擔憂地說,“也不是多重要的酒會,不去就不去吧。”
周舟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事還難不倒我,難道因為怕被議論,我以後都不在交際圈裡出現嗎?”
杜恒跟著笑,解釋道:“我就是擔心你。”
“嗯,我明白,但你偶爾也得放開手讓我去闖一闖。”周舟說。
杜恒看著她,歎氣道:“我第一次見你,你還隻是個高中生,好像就一眨眼,你已經能撐起周氏一片天了。”
周舟給杜恒做好飯就想離開,但外麵雨越下越大,杜恒便留周舟吃過晚飯再走。
周舟來杜恒家好幾次,但留下來吃飯還是第一次,剛坐到餐桌前,周舟比較沉默,都是杜恒在話題。
杜恒看她有點悶,便問她:“你是介意我接你的電話,還是介意我跟許陌說你在洗澡?”
周舟搖搖頭,“都沒有,我知道你是在幫我出氣。”
杜恒輕笑,點點頭。
吃過晚飯,周舟順手收拾起廚房,發現沒有洗潔精,她便在櫥櫃裡找了找,都沒找到。
“恒哥,家裡沒有洗潔精了嗎?”她在廚房裡問了句。
杜恒不知道進房間做什麼,聽到聲音,就回了句:“雜物房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