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乾個屁啊乾。”餘燦樂了,也不勉強她,說完就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然後一抹嘴巴說,“咱們來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誰喝!”
盛夏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忙點頭說:“行,我可不怕你!我運氣可好啦!”
沒了男神那邊的牽掛,她也徹底放開了心,陪著餘燦又唱又喝地鬨了起來——不過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沒敢多喝,每次都是小小抿一下,和大口大口往嘴裡灌酒的餘燦形成了鮮明對比。
簡然也沒攔著她們,橫豎她不喝酒,有她在,這倆丫頭就算都喝醉了也能平安回家。
包廂裡的彩燈胡亂閃爍著,發出五顏六色的刺眼光芒。震耳欲聾的歌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叛逆又喧囂。
十八歲這年,餘燦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嘗到了成長的苦澀滋味。
而盛夏和簡然,也第一次知道,這世上居然會有人在喝醉之後,變身成逮著東西就親的親嘴狂魔。
“……”
看著撅著屁股趴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狂親不止的餘燦,簡然忍無可忍,抽著嘴角站了起來:“回家吧,再喝下去,我怕她對人家的抱枕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因為喝得少喝得慢,盛夏隻是腦袋有點暈乎,四肢有點發軟,神誌還是基本清醒的。她飛快地點點頭,心有餘悸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胳膊——被人按在沙發上,抱著胳膊瘋狂親吻什麼的,她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胳膊都要被親麻了,太可怕了,這要是換成臉,那還不得臉皮都被她親破呀?
幸好她躲得快!
兩人結了賬,一左一右地扶著抱著個飲料瓶子親個不停的餘燦出了KTV。
這地方離東風巷不遠,走路十分鐘不到就到了,但餘燦這個樣子,顯然是走不了的,兩人隻好去路邊打車。
可這會兒才七點不到,正好是出租車換班的時間,附近最近又在拆遷,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也沒太多行人往來,兩人打了半天也沒打到車,隻能一邊努力扶著餘燦往家走,一邊拿出手機叫滴滴。
不想車還沒有叫到,路邊突然停下一輛麵包車,緊接著就從車上跑下三四個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打扮得流裡流氣的青年把她們圍在了中間。
簡然一愣,眉眼沉了下來:“乾什麼?”
盛夏也是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簡然身邊縮了縮。
“乾什麼?”為首的紋身男說完就目光淫·邪地盯住了簡然清豔的臉,“沒乾什麼,就是想請你去我家裡做做客而已。”
這是衝著她來的。
簡然眼神一冷,凝聲道:“我不認識你們。”
“去了就認識了。”那紋身男說著就要來抓簡然的胳膊,被簡然一個側身躲開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雖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裡慌得一比,但盛夏眼看情況不妙,還是鼓起勇氣,借著歪靠在自己身上的餘燦做掩飾,悄悄從兜裡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求救。
沒想到那紋身男眼尖,沒兩下就發現了她的舉動。盛夏才按了兩個“1”,就被他一把拍掉手機,拿刀子頂住了腰間:“老實點!哥哥這刀可不長眼!”
……刀?!
盛夏頓時大駭,渾身寒毛直豎。
簡然也是一下變了臉色:“住手!彆傷她!”
“隻要你彆吵吵,乖乖聽話上車,我肯定不傷她。”那紋身男得意一笑,抬手就要去摸簡然的臉。
盛夏臉色大變,想都沒想就一腳踹向了他的下身:“不許碰我然然姐!”
“熱熱!”
簡然被她的突然暴起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那紋身男太過輕敵,壓根沒握穩那刀子,她忙趁他捂著下身跪倒之際,一腳把那刀子踹飛了出去。
“走!然然姐!你快帶著燦燦走!”盛夏這才想起自己可是學過柔道的,忙忍著心裡的驚恐大叫一聲,然後捏著發顫的拳頭衝那幾個青年齜牙道,“我、我可是練過的!你們要是識、識相,就趕緊走!”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了一下的青年們:“……”
就你這說話都哆哆嗦嗦的樣子?練過?練過又怎麼樣!
幾人反應過來,在那紋身男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中圍了上來,盛夏雖然害怕得隻想撒腿就跑,可一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倆小夥伴呢,就又努力撐住了。她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咬著牙,衝過去跟那幾個人打了起來。
可她剛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頭還暈著,身體也軟著,戰鬥力比起平時最多就隻剩下了一半。對方又是四個成年大男人,還都是真正在街頭混的,她一個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小姑娘,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還有可能打得贏,這麼一對四正麵剛的,想贏,太難了。
這不沒一會兒,小姑娘就被不知道是誰一巴掌甩飛出去,腦袋重重撞在了一旁的路燈杆上。
“熱熱!熱熱你怎麼樣?!”
“臥槽誰他媽踩我?!老娘咬死你!”
和簡然一起尖叫出聲是被其中一個青年踢到,一下疼醒了的餘燦——雖然盛夏讓簡然帶著餘燦趕緊跑,可餘燦這會兒醉得稀裡糊塗的,根本跑不動,簡然也做不出把盛夏一個人丟在這裡的事情,一看盛夏跟他們打起來了,就趕緊把餘燦往地上一放,掏出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加入了戰鬥,同時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人搶走了。簡然沒辦法,隻能先專心幫盛夏打架。然而她不像盛夏是正兒八經練過的,雖然憑著一股狠勁讓那幾人受了點傷,卻根本沒法扭轉整個事態。
餘燦就更是了,憑著醉鬼的蠻力狠狠咬了敵人幾口,還抓破了他們幾塊皮,結果是她自己也沒少挨揍,嘴唇都磕破了。
不過她們的掙紮並不是完全沒有用,紋身男幾人身上也掛了不少彩,雖然都不嚴重,但也夠他們難受一陣子了。
“操,你們幾個都是廢物嗎?連幾個高中小丫頭都搞不定!趕緊的!”
眼看那紋身男抓住簡然的頭發就要把她往車裡拽,盛夏又急又慌,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跟個小炮仗似的衝了過去:“你放開我然然姐!放開!!!”
她用力抱住紋身男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紋身男吃痛大叫,抬腿就要踹她。
盛夏嚇得閉上眼睛,卻愣是死死地咬緊了牙關不肯鬆口。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這個壞人一腳踹飛出去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她便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連連後退幾步,跌進了一個沒有爸爸那麼寬闊,卻乾淨好聞,充滿力量的懷抱裡。
“熱熱!你怎麼樣?!”
盛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自己偷偷喜歡了兩年多,一看到就想傻笑的帥臉。
她眨了眨眼睛,沒說話,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男神男神,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