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願意。
但是,有了上一次不算好的經曆,他不敢直接拒絕容煙柔。
容煙柔將手上熱好的牛奶遞給容雪清,微笑說道:“阿清,多喝牛奶,才能長高哦。”
容雪清從容煙柔手上接過牛奶,他想的是……
他總感覺,他如果拒絕了容煙柔,他手上的這個牛奶杯……
可能,大概率,活不過今天晚上。
他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敢直接拒絕,他考慮,他或許可以假裝沒有聽到容煙柔剛才說過的話。
忽地,他感到了一股注視的目光。
頓了下,他朝著沙發的方向看去,就和容煙河犀利的目光對上了。
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容煙柔笑容溫柔,又一次說道:“阿清,明天,你可以邀請你的同學來家裡玩哦。”
在片刻的猶豫後,容雪清說道:“阿柔姐,那個,在家裡我覺得不大方便,如果,我是說如果……”
他能夠明確地感覺到,兩個姐姐都在看著他,目光一瞬不順。
他沉默了下,吞咽了口口水,說道:“……如果,姐姐想見我的同學,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在外麵見他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容煙柔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微笑說道:“阿清,真遺憾,目前為止,我們隻能回家,不能去外界呢。”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容雪清才知道。
五歲時,父親母親帶他去動物園,帶他去海邊,帶他去遊樂園……
隨著年齡的增加,他可以和同學們一起去遊戲廳,去山遊,去電影院,而他的兩個姐姐,她們所能行走的範圍都被限定。
平時,他們的生活在瑟安神殿,每個月一次的三日假期時,他們隻能選擇繼續留在瑟安神殿,又或者回到瑟安神殿分配給他們在郊外靜夜區雲海彆墅的住處。
除了這兩點一線外,她們無法去其他任何地方。
她們的生活,處處都是瑟安神殿。
在片刻的猶豫後,為了不讓兩個姐姐不高興,容雪清還是將同學帶回了家。
理所當然,更多的人問他,還可不可以去他家?
他們想看看傳聞中他的兩個在瑟安神殿的姐姐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想知道,瑟安神殿的撫愈師真的像傳聞中的一樣身披聖光嗎?
還有,這是他身邊所有認識他的人在知道他的兩個姐姐後,都無法避開的話題。
——你的兩個姐姐都是撫愈師,你為什麼不是呢?
——你是不是很羨慕你的兩個姐姐啊?
——或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分化吧?是吧?
容雪清感到非常的困擾,他其實並不想讓同學們見到兩個姐姐,但是容煙柔經常會要求他帶著朋友回家。
直到其中一次……
他的一個同學受到了兩個姐姐的影響,直接分化為異能者。
對異能者而言,撫愈師散發著天然致命的誘惑。
在他的同學想對兩個姐姐施暴,被隱藏於暗處的來自於瑟安神殿的保護者阻止後,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將同學們帶回家過。
當時發生的意外,讓容雪清嚇到了。
理論上,他認為,作為事件中心的兩個姐姐,她們所受到的驚嚇應該比容雪清還要嚴重。但是,從表麵上看來,她們很鎮定,似乎沒有遭遇任何影響。
事實上,這件事確實沒能影響她們絲毫,因為連續三天,她們都沒有進入地下室。
這是最為客觀的評判標準。
容煙柔甚至微笑對他說:“阿清,哪怕是普通人,他們也有可能忽然覺醒為異能者,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當時的容雪清想,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不是撫愈師,他隻是普通人而已。
那之後,他沒有再將朋友帶回過家裡。
升學,轉學,他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生活重歸於平靜。
如果說有什麼不平靜的地方,大概是,在容煙柔的要求下,他將他一些同學的聯係方式給了容煙柔。
後來,他又聽他那幾個同學抱怨說,他的家人對他過度保護。
他們說,有兩個人自稱為他家長的人加他們為好友,經常就會問他們一些關於他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他的那兩個家長會問他們,他有沒有和一些女生,甚至是男生關係特彆好?
他有好好上課學習嗎?
他在學校,有沒有被人欺負?
並沒有石錘,容雪清聽同學說,因為兩個姐姐問得過於頻繁,他有部分同學實在是忍無可忍,拉黑了她們。
她們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理論上,她們應該意識到的是自己過度乾涉的行為是一種錯誤,但是她們意識到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
她們和他的同學沒有任何關係,他的同學沒必要慣著她們。
所以,她們改變了方式。
她們時不時給他的同學轉賬發紅包,之後再問詢他在學校的情況。
自此之後,兩個姐姐再沒有被拉黑過。
而他的那些同學並不知道,加他們為好友的是他的兩個姐姐,而不是他的父母。
直到現在,那些同學們也不知道,他的其中一個姐姐,目前正是帝國許多人夢寐以求想要的通訊號。
——容煙河。
她是目前帝國最受喜歡的頂流明星。
與此同時,也有一則奇奇怪怪的消息在他身邊流傳。
他的同學們說,他是媽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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