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清從人魚形態變回人形態,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水滴。
他用毛巾擦拭身體,又擦了擦頭發,邁開腳步,走向衣櫥,從眾多顏色鮮豔的衣服中取出粉紅色裙子。
找到目標。
容雪清抱著連身裙再次走向那一片空曠的區域,重新凝聚出水泊。
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容雪清並沒有變身成第二形態,而是站在水外。
他將手上的衣服丟入水中。
力道沒有控製好,衣服沒能入水,在距離水一段距離落在了地上。
容雪清想了想,操控水流,將衣服送入水中。
他在水中操控任何東西都顯得十分簡單,每一滴水都像是他的意誌,隨著他的想法而動。
他操控水流,凝聚出漩渦,試圖攪碎衣服。
成功了!
第一次嘗試就成功了。
衣服攪成了一團,打開,沒有分毫破裂,就像是在古老洗衣機裡轉了幾圈。
容雪清想,衣服質量還算十分不錯。
想了想,他重新變身成人魚形態,操控水流,再一次凝聚出漩渦。
瞬間,衣服被攪得粉碎。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他意識到,他的異能,似乎人魚形態要比人形態的破壞力要強了很多。
非常厲害。
殺掉那些普普通通的蟲族,似乎並不是什麼事。
還有就是,他一定要注意操控,絕對不能用異能傷害到自己。
實話是,澤弗奈亞使用空間漩渦時,漩渦密密麻麻,他每一次都要擔心,那些空間漩渦會不會傷害到自己,又或者傷害到澤弗奈亞本人。
容雪清又在阻隔室試驗了一個多小時,當他感覺到疲憊時,才停止繼續嘗試。
他用毛巾擦掉身體上的水跡,內心非常激蕩。
他感覺,他再努力努力,或許他能變得非常厲害,像澤弗奈亞一樣厲害,甚至有可能比澤弗奈亞還要厲害。
就好像斯藍帝國那位祭司的預言,他會變得非常強大!
變得足以保護兩位姐姐。
其實,他自己也不懂,自從之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容煙柔後,他心中充滿了急迫感。
他拿起浴巾,將身上的水跡擦乾,換上柔軟的睡衣,從書架上拿起關於異能操控方式的書籍,坐在床上繼續觀看。
時間緩緩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打開個人光腦,打算在星網上查看相關信息。
忽地,他收到了幾位好友發來的個人私信。
容雪清愣了下,他點開好友列表,是王勇鶴等一些同學們給他發來的私信。
他第一個點開的是王勇鶴發來的私信,有瞬間的錯愕。
他現在才知道,容煙河在送他回到雲海後,她又去了繁瑟學院。
昨天,所有和容雪清有過接觸的學生,其中包括王勇鶴在內,都被單獨帶去問話,其中一部分人被放出來了,更多人則是被關押了起來。
這件事情鬨得有點大,已經上了熱搜。
現在,星網上所有人都知道,容雪清必然是讓鬼穀傭兵團覆滅的關鍵人物。
而傳聞中,在瑟安神殿中擁有很高地位的兩人,其中一人已經被確認為是容煙河,另一位,星網還在傳言。
三姐弟徹底在星網紅了。
針對此,還有一個采訪視頻。
視頻中,一身瑟安神殿六星級撫愈師製服的容煙河走出繁瑟學院,一大群聞風而來的記者們想靠近容煙河,卻被瑟安神殿的異能戰士,以及軍團軍人共同阻隔在一段距離外。
通過高清拍攝設備,視頻鏡頭毫無保留地將容煙河那張極為精致漂亮的容貌拍了下來。
她那雙清冷的墨黑雙瞳看向眾記者。
記者群中,有人高聲大喊:“煙河大人,請問,您作為瑟安神殿的代言人之一,鬼穀傭兵團的覆滅真的是因為您嗎?”
“您如此濫用職權,真的沒關係嗎?”
“聽說,您還有一位姐姐,您的姐姐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煙河大人,您和你的姐姐為了弟弟濫用權力,你們不認為你們很過分嗎?現在星網對兩位產生質疑,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比較好奇的是,煙河大人,您與另一位大人都是瑟安神殿的人,與您同齡的弟弟是普通人嗎?”頓了下,這位記者又補充,“聽說,他是一位非常普通的青年?”
…………
……
眾記者聚集在一起,隔開一段距離詢問問題。
瑟安神殿眾異能戰士與軍團眾人試圖維持秩序,其中一位異能戰士的威壓籠罩全場,強大的威壓下,眾記者齊齊禁聲,其中還有幾位記者承受不住威壓,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從這些記者們的反應中,就能夠看得出瑟安神殿對容煙河的維護,以及他們對普通人造成的威壓有多麼的可怕。
一位站立於容煙河身旁的異能戰士說道:“煙河大人,我們走吧。”
容煙河冰冷的雙瞳掃了身旁異能戰士一眼,她邁開腳步,步伐直直地朝著那些記者們走去。
那些記者們見到這一幕,眼睛明亮,以他們的敏銳度,他們明白,容煙河會朝著他們走過來,代表著她有話要說。
不過,礙於那些異能戰士們強大的威壓,此時他們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提問。
他們有種錯覺,隻要他們敢說出不恰當的話,他們迎接的或許是他們無法承受的報複,就如同之前的鬼穀傭兵團。
緊張的氛圍下,容煙河走到了他們麵前大約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近距離下,他們越發覺得容煙河的容貌得天獨厚,尤其是自帶的冰冷氣質,令人感到高不可攀。
她清冷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你們是在說,我在濫用職權?”
最開始,沒有任何人說話,主要是不敢。
容煙河的目光掃了在場眾人一眼。
終於,人群中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記者不畏生死,頭鐵說道:“是的,鬼穀傭兵團是,還有,我聽說了,昨天您的弟弟似乎被攻擊,然後您今天就抓了一大群人關押,我認為您就是在濫用職權,您不認為您應該解釋一番嗎?”
容煙河目光轉移,直直地看向那位頭鐵青年。
兩人目光相對,容煙河的目光極為犀利。
青年記者被看得莫名感到心虛,他下意識想要避開容煙河的目光,想了想,自己並沒有錯,繼續頭鐵與容煙河雙瞳對視,說道:“您這樣濫用職權,有將帝國法律放在眼中嗎?”
容煙河雙瞳眯了眯,用她特有的冰冷聲音說道:“我是瑟安神殿的人。”
整個場地一片安靜。
容煙河繼續說道:“五歲那一年,我和我的姐姐進入瑟安神殿。”她敘述事實。
她的聲音極為好聽,眾人聽著她的聲音,腦海自動形成她敘述的畫麵。
容煙河:“八歲,我和我的姐姐已經進入最高之塔,每月的初始日,會在固定的時間進行群疏導。”
在場眾人想,不愧是容煙河。
聽說想要進入最高之塔是有一定的要求的,而容煙河小小年齡就能夠進入,可見她的天賦有多麼高。
眾人又想,按照容煙河的意思,她的姐姐也是與她同齡的時候進入最高之塔,所以她的姐姐應該和她同樣優秀。
眾人對容煙河的姐姐更加好奇了。
容煙河:“十歲,我和我的姐姐,第一次進入戰場。”
整個場地一片安靜。
容煙河:“當然,我們在後方,前方的戰士揚名,得到功績,我和姐姐在後方,沒有人提到我們的名字。”
在場眾人:“……”
這就是現實。
哪怕撫愈師做了什麼,除非特殊情況,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
容煙河:“瑟安神殿需要一位代言人,我被選中,所以你們知道了我,但是,你們對我的認知隻是瑟安神殿的代言人,關於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是幾星級的撫愈師,你們一無所知。”
這也是現實。
容煙河:“當然,關於這些名,我並不在意,我要的隻有一點,權利。”
容煙河:“瑟安神殿最讓我所滿意的地方是,它給予了我們權利。”頓了下,她又說,“但是,真正能夠拿到實權的人,隻有一小部分。”
“名氣不重要,星級所帶來的天賦、成就,才是一切。”
容煙河唇角彎了彎,明明是微笑,卻和她的氣質一般給人的感覺極度冰冷,“現在,我是六星級撫愈師。”
“我用我的努力,我在付出自由的代價後,我拿到了權。”
“我想要權,我要掌握它,因為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在前線,以生死為前提,我為戰士們進行疏導,我用我的能力換取權,我的所有目標隻為一點而行。”
“當任何人觸犯到我的逆鱗,哪怕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我也會用我手上我能掌控的所有一切進行屠戮,即便萬劫不複,我也不在乎。”
“這是我一路而來的唯一目標。”
“所以,可能這在你們口中被稱之為濫用職權,但是,這在我看來,是必然。”
“你們可以不滿,但……”
“毫無作用。”
她冰冷的雙瞳直直地看著鏡頭,說道:“除非能夠完全取代我,否則,不要試圖挑釁我。”
在場眾人:“……”
在場眾人:“…………”
整個場地一片安靜。
簡單粗暴一些,一句話總結,大概就是,她努力攀爬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濫用職權,所以,如果大家想要推翻她,那麼就做到取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