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到容雪清忽然哭起來,有瞬間的驚愕。
他不懂容雪清為什麼忽然哭,他想安慰一下容雪清,不過不知道說什麼話,畢竟他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安慰人,所以,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雪清哭得大為憤怒。
頓了下,太子殿下給容雪清遞紙巾,想著他既然已經哭了,那就讓容雪清哭得儘興一點,他微笑說道:“你先儘情哭哭,我命人送來藥,能夠以很快的速度給你消去哭出來的紅腫。”
容雪清:“……”
容雪清紅著眼睛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嗯?”
容雪清站起身,邁步,決定回到房間偷偷哭,臨走前,他沒忍住,又瞪了太子殿下一眼。
回到房間,容雪清趴在床上繼續啪嗒啪嗒掉眼淚。
哭了半個小時,容雪清聯係容先生、容夫人。
一段時間不見,容先生、容夫人看起來非常憔悴,容雪清很擔心,父母有沒有被控製自由權,一番聯係才知道,可能是因為容煙河的關係,兩人都非常自由,現在他們還能跟過去一樣上下班。
容雪清鬆了一口氣,與二人說了一些沒有什麼具體意義的話,之後掛斷通訊。
緊接著,他再看好友列表,看到的就是他過去那些同學的震撼。
隨便打開一個同學的聊天對話框,基本都在說,真的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有著那麼好的外貌,以前真的是完全沒有察覺出來。
還有一堆男同學女同學對他說,他和他的兩位姐姐不一樣,他的兩位姐姐是撫愈師,她們的伴侶多半是異能者,而他作為普通人,最好的歸宿就是普通人。
他們自我推薦,一堆隻看臉的男女同學真誠實感地對容雪清說,他們想和容雪清走過接下來的一輩子。
他們說,他們可以在外麵賺錢養家,而他就在家裡負責貌美如花就可以。
容雪清想,這些同學們真是耿直的顏狗。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詢問容雪清,他購買的假發和美瞳鏈接。
這一部分人,直接將容雪清的白發藍眼當成了偽裝。
容雪清覺得奇奇怪怪,按照當時直播畫麵,他眨掉了美瞳,理論上,他們應該是知道的吧?藍眼是他真正的瞳色。
容雪清沒什麼心情回複同學們的信息,直接已閱不回。
還有就是……
澤弗奈亞的信息。
有意為之,容雪清最後一個打開了澤弗奈亞的私信。
看時間點,澤弗奈亞的信息都是這兩個小時發給他的,想來,他是以他的渠道知道太子殿下將個人光腦給他了。
澤弗奈亞詢問他,他在太子行宮中的生活還習慣嗎?
最後一句,他問他,以後,是否願意一直與他一同走下去?
容雪清盯著澤弗奈亞的私信看了看,最終,他還是沒有回複澤弗奈亞的私信。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
不久後,容雪清感覺眼睛有點疼,這就是哭太久的後遺症,太陽穴跟著突突突直跳。
尤其撫愈師五感敏銳,任何痛感都會無限加倍。
容雪清想到了太子殿下說的外敷藥,一番詢問,成功拿到了外敷藥。
侍女拿著藥,動作賢淑地給容雪清敷藥。
藥效極好,他立刻感覺疼痛銳減,感覺有了這個藥,再哭幾個小時都不成問題了。
時間緩緩流逝,一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12月18日。
針對容煙柔一手促成的,撫愈師二十歲不需要被強製性婚配議案進行表決。
容雪清很緊張,一直蹲守在星網上等待結果。
最終,結果下來了。
非常遺憾,沒能通過。
容雪清非常失落。
也是這一天,一則消息鋪天蓋地傳來,引起了帝星無數人的恐慌。
根據蟲皇的路線,她似乎是在朝著洛斯帝國靠近,或者再過不久,她就會帶著她的蟲族兵團踏平帝星,斬殺對她來說充滿危險的人魚撫愈師。
星網諸多人根據蟲皇近一段時間的路線圖進行總結。
可能是為了不讓人提前猜測到她的目的地,之前她的路線無規則,可是,當大地圖鋪展開,就能發現,雖曲折,可她確確實實在朝著帝星靠近。
傳聞,人魚撫愈師對蟲皇的感應最為強烈,與此同時,蟲皇也絕對能夠感覺得出人魚撫愈師對她的威脅。
還有一些比較敏銳的人已經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蟲族為聯盟的共同敵人。
如果洛斯帝國的人魚撫愈師完了,接下來,遲早輪到聯盟其他國。
其他國的援助軍團們也已經朝著洛斯帝國靠近。
從方方麵麵的細節中就能夠看得出來,現在洛斯帝國所麵臨的危機,頓時人心惶惶。
容雪清想,外麵可能真的很危險。
容雪清手指一翻,再次翻到了之前那一則通知,撫愈師還在被壓迫著,瑟安神殿還是掌控著所有頂尖的撫愈師。
12月21日。
容雪清實在是太想見家人了,他特意讓侍女通報,他想見太子殿下。
不久後,侍女帶著容雪清進入書房。
容雪清與太子殿下雙瞳對視,直接切入重點,說道:“殿下,我想去瑟安神殿,我想見我的阿河姐。”
太子殿下頓了下,說道:“怎麼忽然這麼說?”
容雪清:“按照規則,初始日都過去了,每月隻有三天的假期都過去了,我想見姐姐。”
太子殿下:“等我將手上的事情辦完,我就帶你去見她。”
容雪清坐在椅上,靜靜等待。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詢問:“我可以問一問嗎?那一天的議案中,有多少人不同意,有多少人同意?”
太子殿下手上的動作頓住,看向容雪清。
容雪清說得不明不白,但太子殿下還是立刻就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
片刻的沉默後,太子殿下說道:“一百位議員,其中還有一些撫愈師,同意的人隻有十三人。”
容雪清:“……真難啊。”
太子殿下:“瑟安神殿的秩序已經持續了三千多年,哪怕瑟安神殿直屬於皇室,規則也不可能隨意改變。”
容雪清說道:“尤其,您也並不願意改變。”
“確實,畢竟這對皇室而言沒什麼好處。”
容雪清無可反駁。
太子殿下忽然說道:“雖然沒什麼好處,不過我終歸認為,你的姐姐們或許會讓我們不得不改變。”
容雪清眨眼。
太子殿下與容雪清雙瞳對視,詢問:“你一直被你的姐姐們所保護,很幸福,是嗎?”
容雪清:“……您是在內涵我,兩位姐姐那麼努力,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隻能享受庇護嗎?”
太子殿下:“倒也沒有這種意思。”
容雪清:“您當然可以這麼想,因為您說得並沒有錯。”他麵上表情認真,“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我就是一個廢物。”
太子殿下:“……倒也不必如此自謙。”
容雪清:“……”
容雪清偏頭,看向窗外,等待太子殿下帶他去見容煙河。
大約在下午四點左右,太子殿下忙完了,他站起身,說道:“走吧,帶你去瑟安神殿。”
容雪清聞言,立刻站起身,朝外走去,可能是因為過於期待見到容煙河,他的周身冒出無數個愉快的小花花。
四點半,兩人乘坐上了刻印有皇家印記的浮空車。
容雪清給容煙河發送私信:阿河姐,殿下說要帶我去瑟安神殿,我能去瑟安神殿見姐姐了!
容煙河回複:現在嗎?
容雪清:嗯!
容煙河:下雪了。
容雪清:啊?
容煙河:天涼,阿清乖,過兩天再來。
容雪清:但是,殿下好不容易同意帶我去瑟安神殿的。
容煙河:你看,雪很大,是不是?
容雪清想,區區下雪日而已。
這個冬天下雪日比較多,就好像前一段時間宮宴那一日也在下雪,也沒聽說過要更改時間,現在他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下雪就不去瑟安神殿。
浮空車行駛出皇宮,朝著瑟安神殿的方向靠近。
容雪清心情雀躍,浮空車距離瑟安神殿越來越近,他將要見到姐姐了!
忽地,容雪清雙瞳瞠大,他目光朝著天空的方向看去。
在車頂的遮擋下,他其實什麼都看不到,但是……
他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說道:“停車!”
太子殿下看向容雪清。
前排坐在駕駛位上的護衛看向太子殿下,尋求指令。
容雪清的手指碰觸浮空車的門把手上,又一次說道:“停車。”
太子殿下眉心重重跳了跳。
容雪清試圖打開車門,不過,並沒有成功,他沒有這個權限。
下一刻,他們看到一滴滴水圍繞在容雪清的身側,其中瘋狂旋轉的水滴碰觸到浮空車車門,直接在浮空車車門上製造出一個個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