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日曆本就要翻過去,紀言亭接了某台的跨年晚會,還有兩個年度盛典要出席,他以要請假耽誤進程為由,經常請全劇組的工作人員吃吃喝喝。
一個當紅明星,在劇組稍微客氣點兒,工作人員們都覺得受寵若驚,他這三天兩頭的送東西,大家吃人最短拿人手短,自然是不好產生什麼不滿的。
可劇組裡有兩個人打從心眼裡認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宛姐,這是紀言亭助理送過來的抹茶蛋糕和檸檬紅茶。”常嶽將包裝精致的茶點放在小桌上,小聲嘀咕,“又是你喜歡的口味,擱誰想都是存心的。”
上一次的蟹肉壽司,上上次的小龍蝦,上上上次的朝鮮拌飯和冷麵……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次都是鬱宛喜歡的,常嶽必須懷疑紀言亭投喂自家藝人的企圖心。
盒子裡隻有六塊兒麻將大小的抹茶蛋糕,鬱宛怕胖隻吃了兩塊兒,其他都分給了常嶽。
常嶽不客氣的邊吃邊道:“宛姐,你也太容易討好了,但凡口味再高級點兒,也可以刁難刁難他。”
比如喜歡吃龍蝦,看紀言亭怎麼在劇組不著痕跡的偷偷送到鬱宛麵前。
“錢能買到的,算什麼刁難。”
“也是。”常嶽八卦道,“聽說去年紀言亭身上背了好些個奢侈品代言,他還是超級富二代,肯定不缺錢。”
富二代倒是真的,從紀言亭出道就有不少人在傳,不過鬱宛記得五年前他說過,就是普通煤老板的兒子,有錢,可算不上超級。
鬱宛沒隨便說彆人的事情,喝了口紅茶,問他,“給我爸媽租的屋子找的怎麼樣了?”
常嶽咽下嘴裡的蛋糕,回答:“按照阿姨的要求,我在附近問了幾家能做飯的民宿,其中有一家在影視城不遠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兒,我聯係了老板下午去看一下環境,可能得離開一個小時左右。”
鬱宛點頭,“去吧,我在劇組沒什麼事兒。”
常嶽下午看完,拍了那民宿的視頻照片拿回來給鬱宛看,鬱宛覺得挺不錯的,就點頭讓他去租一個月。
跨年當晚,劇組沒有拍夜戲,而是早早的給大家放了假,鬱宛一點兒嗨的心情都沒有,拆了肚子就回到酒店躺屍。
今晚上好幾個電視台有直播晚會,鬱宛摸上微博瞅了一會兒,越看越困,手機一個沒拿穩就砸了臉。
她鼻子一酸,眼淚直接下來了。
“嗡——”
手機震動,鬱宛撿起手機,翻開一看上麵是紀言亭的名字,接通,甕聲甕氣道:“喂?”
待機室裡沒有人,紀言亭讓高原在門口守著,這才抽空給她打了個電話,一聽她聲音不對,立即擔心的問:“你怎麼了?劇組今天晚上不是沒戲嗎?感冒了?”
鬱宛揉著鼻子回道:“沒有,你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紀言亭沒有因為她語氣中的疏遠產生情緒,好脾氣的問:“你看跨年晚會嗎?我的表演在十一點半。”
他話裡的期待溢於言表,鬱宛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才八點鐘,兩個半小時她不見得熬得住,就沒有給他肯定答複。
紀言亭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說什麼,聽到敲門聲,匆匆道了一聲“那你早點休息”,掛斷了電話。
鬱宛打了個哈欠,吸吸鼻子,靠在那兒繼續刷手機,沒多久眼前就模糊起來。她都沒怎麼猶豫,果斷順應困意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睡醒,鬱宛摸了一圈兒才從被子裡找到手機,一解鎖就見微信上有個紅紅的六,強迫症犯了似的立即點開。
是紀言亭的信息,兩人早年間互加過微信,分手之後鬱宛沒刪除,隻是屏蔽了他的朋友圈。
事實上前三年鬱宛確實很少聽到紀言亭的消息,直到這兩年他爆紅,鬱宛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他的廣告,偶爾真的有無所遁形的感覺。
而重新建交之後,鬱宛才知道,紀言亭也沒有刪除她。
【睡了嗎?】
【我剛從舞台上下來,現場燃炸了!】
【我發視頻給你,你看一下。】
【視頻文件.rmvb】
還有一條零點一秒的祝福信息:【元旦快樂,展望新年。】
鬱宛摸了摸鼻子,點開視頻,緩衝了幾秒,紀言亭的背影出現在舞台升起來的高台上,隨著音樂前奏緩緩轉過頭,眼神緊緊盯著鏡頭。
那一瞬間鬱宛有種紀言亭在看她的錯覺,估計守著屏幕看這一幕的觀眾也會有同感,不知道會不會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