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宛立即繞過去, 小男孩兒小小一隻站在那裡,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見到不熟悉的人, 立即向椅子後麵躲。
和小孩子說話, 平視更容易拉近距離。
可是她的裙子蹲下太費事, 鬱宛乾脆就將高跟鞋脫了,光腳站在地上慢慢蹲下身, 衝富承望伸手,柔聲道:“承望,彆怕, 我是你媽媽朋友, 阿姨抱你好不好?”
富承望才三歲,又是在這麼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猶豫了一會兒,便走進鬱宛的懷裡,小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
鬱宛單手抱著他, 另一隻手扶著椅子才站起來,本來想先將富承望放在椅子上, 可他不撒手,就隻能邊穿鞋子邊輕聲問他:“剛剛那是誰?為什麼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
富承望乖巧的說:“是姐姐。”
“姐姐?”鬱宛回憶了一下,她知道的“姐姐”好像就一個,“你說的姐姐是關雅?”
“嗯。”
果然是她!這家姓關的不管大小都不是個東西!鬱宛十分生氣, 又怕嚇到小承望, 立即緩和下神情, 輕聲道:“我給你媽媽打電話,問問她在哪兒,咱們去找她。”
富承望一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看向她。
鬱宛在他的視線下撥通杜以欣的電話,剛開始占線,又撥了一通,這才接通。
那邊杜以欣的聲音很焦急,“鬱宛,我這邊有點事,還得晚一點兒再去找你,抱歉。”
而富承望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刻大聲衝著手機喊道:“媽媽!”
“承望?!”杜以欣驚喜,隨即又緊張道,“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和你奶奶多著急嗎?”
“媽媽……”
鬱宛一見承望又癟嘴要哭似的,趕忙出聲道:“你彆罵孩子,不是他自己跑的,是關雅把他一個人扔在西邊陽台上了。”
“關雅?”
“那小姑娘將承望帶到這邊,又讓承望不要告訴你們,否則會收拾他。”
據鬱宛所知,關應捷和富雪珍的這個女兒也就十二三歲,這麼小的歲數就欺負弟弟,而且承望還那麼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就這樣……
可是這種猜測也沒什麼依據,鬱宛就沒有說出來。
這時,手機裡又響起另一個年長女人的聲音,“我就知道我孫子那麼乖,肯定不會亂跑,你爸還說關雅懂事,不會撒謊,這不是撒謊是什麼!”
杜以欣安撫了婆婆幾句,對鬱宛說:“我這就過去找你,你幫我照顧一下承望。”然後對兒子說,“承望,媽媽這就來了,彆害怕啊。”
富承望很乖巧的對著手機點頭,鬱宛見狀,對杜以欣說:“他答應了,我們在這兒等你,你過來吧。”
電話掛斷,鬱宛見富承望乖巧的待在她懷裡,笑著問:“承望,餓不餓,我們拿點東西吃好不好?”
富承望軟軟的答應:“好。”
也不知道杜以欣那個活潑的性子,怎麼和一個冰塊一樣的男人生下這麼軟乎的兒子的,完全基因突變了。
鬱宛穿著高跟鞋抱一個三歲的孩子也很輕鬆,得感謝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鍛煉。
兩人來到擺著各色小點心的餐桌前,鬱宛在桌子上搜尋一圈兒,最後看中一個白色的點心,嘗了一下不太甜,這才夾了一塊兒讓他自己端著。
“鬱宛?”
鬱宛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一個俏麗的年輕姑娘正在審視她,下意識便想到了那個表妹。
那姑娘也認識鬱宛,也不等她說話,立即便自我介紹道:“我是溫博實的未婚妻,許寧。”
鬱宛沒什麼反應,看向懷裡的孩子,問他:“你認識嗎?”
富承望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認識,茫然的搖頭,怪可愛的。
鬱宛笑了笑,看向明顯有些生氣的許寧,故意不解的問:“所以你是溫博實的未婚妻,怎麼了呢?”
許寧左右看了看沒人關注這裡,便又走進一點,宣誓主權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彆以為溫博實對你有點兒好感,你就能嫁進溫家,溫家的長輩們可不喜歡你這種娛樂圈出來的女人。”
“是嗎。”鬱宛記得她沒明確拒絕溫博實的時候,他們家的長輩好像挺樂見其成的。
不過那些也不重要,她對許寧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許寧對鬱宛是刻意了解過的,知道她不是那種軟性子的人,心裡做了很多準備,可現在這樣,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情十分憋屈。
鬱宛不管她,對富承望說:“跟阿姨道彆,咱們去吃點心。”
富承望很乖很奶的對著許寧擺擺手,說:“阿姨,再見。”
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