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亭站在那裡許久不動,猛地回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鬱宛麵前,驚喜道:“你來了?!我以為你不來了。”
“全國的網友都知道我來探病了。”這裡也沒有外人,鬱宛伸手碰了一下紀言亭的額頭,還有點兒燙,離開之前又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而且又有人罵你‘心機’,實慘說的就是你了。”
紀言亭笑容很大,開心的說:“慘就慘,沒有什麼能比看見你更滿足的了。”
鬱宛也笑起來,伸手推了他一下,“快去洗手,我熬了很久,味道還不錯的。”
紀言亭腳步輕快的走進臥室,關嗣跟鬱宛說:“大夫來了我們再過來。”說完和高原一起離開這裡。
鬱宛嘗了一下雞湯的鹹淡,感覺差不多了,就關了火。
這時紀言亭走出來,可能是洗了澡,換了件衣服,頭發也有點兒濕。
鬱宛皺了皺眉,道:“你還發著燒呢,怎麼不吹乾頭發?”
“我怕你等太久。”紀言亭也知道自己不太對,所以很乖巧的任鬱宛將毛巾抽走,還在她要替他擦頭發的時候,半彎下腰方便她的動作。
鬱宛拉著紀言亭坐在沙發上,毛巾扣在他頭上,又是一通擦。
紀言亭好幾次臉都被毛巾蓋住了,可是他一聲不吭的隨便鬱宛怎麼折騰,等她停下,回頭,眼睛帶笑的看著她的眼睛,道謝。
鬱宛伸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後將手掌挪到紀言亭的額頭上,說實話也沒太試出溫度變化,但還在發燒是肯定的。
“我沒事,看見你我就好很多了。”紀言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鬱宛。
鬱宛知道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我又不是靈丹妙藥。”
說完,起身盛了一碗湯放到紀言亭麵前,又盛了一碗一碗米飯,念叨:“趕緊吃,一會兒要打針,不能空腹。”
她之前還怕太油,從酒店叫了清爽的小菜上來,全都推到紀言亭麵前。
紀言亭乖乖的喝了一口,問她:“你不喝嗎?”
鬱宛第一次自己熬雞湯,還是要嘗一嘗的,她早就準備了另一個碗,邊盛邊問:“味道怎麼樣?”
“有客觀版和主觀版,你想聽哪個?”
“看來你真的是好太多了,竟然還有心情皮……”
“早就告訴你了,看到你我就不難受了。”紀言亭也不等她說,自顧自的回答道,“客觀的說,味道不錯,在水平線以上。”
鬱宛的嘴角抑製不住的微微上揚,“那主觀呢?”
紀言亭和鬱宛四目相對,笑著說:“你就是喂我毒藥我都能吃下去,更不要說還是這麼好喝的雞湯。”
鬱宛伸出左手在他腦門重重地彈了一下,“喂你毒藥這種事不成立,駁回。”
“好吧……”紀言亭重說,“我其實在裡麵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不管多難喝都不會剩下,現在發現,比期待值高太多。”
鬱宛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兒直女,甜言蜜語聽著不順耳,反倒是這種實話渾身舒服。
紀言亭喝第二碗的時候,門被敲響,關嗣帶著一個男醫生走進來,男醫生一見到鬱宛,瞬間驚喜道:“鬱宛?!我是你的粉絲,竟然能看見你,我太高興了,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鬱宛禮貌的點頭回應,看了一眼紀言亭,笑著說:“簽名可以,不過還是先給病人輸液吧。”
男醫生這才想起紀言亭,在兩人臉上來回看了幾次,興奮勁兒一下子跌落,冷淡的問紀言亭:“需要先做個試敏嗎?有藥物過敏史嗎?”
關嗣替紀言亭答道:“不過敏。”
於是男醫生拎著藥箱跟紀言亭走進臥室,麻利又專業打上針粘好,這才看向鬱宛,露出個笑臉,“你在《先鋒救援》輸液的動作很專業,應該不需要我留在這裡拔針吧?”
鬱宛點頭,然後衝著關嗣要了一跟筆,給男醫生簽了一個名,在對方保證不會亂說的時候,微微一笑,道了個謝。
關嗣對待鬱宛不像寇芸那樣對紀言亭像防賊似的,送醫生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
鬱宛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陪著紀言亭打針,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她給紀言亭換了一瓶藥,正要坐下,突然聽他說:“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鬱宛眨眨眼睛,眼神不受控製地向下瞟了一眼,摸著鼻子問,“需要我幫著你舉藥瓶嗎?”
紀言亭從床上坐起來,玩笑道:“你要是特彆想幫忙,我當然是不介意的。”
說得好像她有什麼想法兒似的!鬱宛白了他一眼,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怕你滾針嗎?”
紀言亭拿起藥瓶,笑睨了她一眼,道:“那你應該幫我拉拉鏈,舉藥瓶明顯我可以自己來。”
鬱宛輕咳一聲,管理表情道:“要不然我叫高原過來。”
“叫他乾什麼,不然還是你幫我吧?”說著,紀言亭不由分說的將藥瓶塞到鬱宛手裡。
鬱宛進退不得,隻能舉著藥瓶跟他進浴室,一進去才發現,牆上有掛鉤,根本不需要人舉著,頓時整張臉騰地一下熱了起來。
鬱宛將藥瓶迅速還給紀言亭,在他的輕笑聲中逃離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