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就沒有留後手?
謝家就沒有人了?
那怎麼可能!
即使謝蘊他們自己不怕死,也得為家裡的孩子考慮的。
於是繼外族人出現後,一批身手更加乾淨利落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飛身出來,他們的目標更明確,甚至沒有和士兵多做糾纏,直奔刑場上的謝家人。
“不用管我們,快點帶孩子走,能帶走幾個是幾個,我謝蘊在這裡謝謝你們,求你們無論如何保住謝家的一絲血脈!”
謝蘊大聲地說道。
他這一吼,謝家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場行刑,也是一場陰謀,要將謝家的所有一網打儘。
黑衣人一愣。
終究還是來不及了,整條街甚至是隔壁幾條街都被禁軍和守城軍圍得密不透風。
看熱鬨的人早已經被嚇得抱頭縮在一起。
被團團包圍住的黑衣人,一點都沒有慌張,想著剛剛謝蘊的話,快速地朝著謝家的孩子而去。
“放箭!”
帶頭的將領看著他們的動作,二話不說,大手一揮,一聲令下,弓箭如雨一般穿過大雪朝著刑場上的人而去。
謝蘊閉上眼睛,完了!
哪怕手腳被綁,也有人下意識地擋在了孩子的前麵。
行刑的官員和帶頭的將領都露出了微笑,謝家風光的實在太久了,該給其他人讓讓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刺目的劍光閃過,所有的弓箭都在靠近謝家的時候齊齊被斬斷,掉在了地上。
渾身是血的謝千秋落在地上,拿著劍將它當成拐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站立在行刑台上,“咳咳。”
熟悉的咳嗽聲讓謝家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順著聲音看過去,沒看錯,是月柔。
隻是這一眼,就讓謝家人都紅了眼眶。
“柔柔。”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明明才雙十年華,頭發就全白了。
“咳咳……。”
又咳了好幾聲,直到一口鮮血突出,她才覺得輕鬆不少,倒是想放狠話,可想著小月柔的性子,站直了身體,將劍橫在胸前,聲音很是虛弱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傷害謝家人的。”
有人聽到這話笑了。
有人卻麵色凝重,他們顯然是想到了,在這般的重重包圍下,她是怎麼出現的。
謝月柔。
謝家有名的雙胞胎之一。
隻是比起姐姐謝月華,從小就體弱的她並沒有多少的存在感。
然而,想到她是謝家人,到底不敢大意。
“放箭!”
“柔柔,閃開。”
這是逼著她放大招嗎?
就算是這樣,謝千秋還是一臉慘白,聲音不急不慢,甚至可以說是溫吞地說道:“是你們逼我的,你們彆怪我。”
說著話,鬆開手裡的長劍,手裡掐著法決,嘴裡念著咒語,那密密麻麻的弓箭被阻擋在外,在法決成的一瞬間,調轉了方向,衝著那些士兵而去,不僅僅如此,她身邊的長劍飛起,原本的一把長劍瞬間就變成了無數一模一樣的長劍。
不管殺傷力如何,單單是這樣的手段就令人心驚膽戰。
“去!”
一聲柔弱的嬌嗬,長劍跟著弓箭飛了出去。
她並沒有殺人,傷的都是那些士兵的手臂大腿。
饒是如此,謝千秋還是疼得冷汗不斷往外冒,不僅嘴裡往外吐血,身上的傷口也跟著往外滲血,一頭白發都被染紅了,身體搖搖欲墜,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強撐。
她都這麼痛苦了,效果自然也是非常喜人的。
一條街三分之二的人都被她傷得沒有反擊之力,包括為首的將領,那雙手連兵器都拿不穩了。
為首的將領駭然,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謝月柔竟然如此厲害。
謝千秋沒有管他們。
握著回到她手裡的長劍,跌跌撞撞地轉身,回到謝家人身邊,想著那坑人的不能讓人懷疑她不是謝月柔,眼淚就冒了出來,“祖父,您受苦了!”
“小柔柔。”
謝蘊心痛難忍,“我不苦,都是祖父不好,沒保護好你。”
謝千秋露出一個柔弱的微笑,搖頭,“這不是祖父的錯,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
用長劍斬斷他身上的束縛,其他的黑衣人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幫忙,很快謝家人一個個相扶著站起身來。
看著已經白茫茫的地上,鮮血是那麼的刺目,謝家人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謝蘊,你想造反嗎?”
身後官員的聲音傳來。
謝蘊很傷心,六十多歲的人,滿頭白發,可以說是身心疲憊,但此時的他不能倒下,“走,我們回家。”
君王,百姓,他都不想再管了。
心灰意冷就是他現在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