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功虧一簣,她做再多的準備也抵不過人心易變,何況身處末世她根本無法為自己找到絕對安全的地方。
病毒擴散開,扈輕清晰感應到原本遊走在身體裡炙熱的能量變得冰冷,生氣被死氣吞噬。
覺醒失敗,她要變成喪屍了。
心急如焚,難道她真的再也沒機會見到她的暖暖?
異能的力量和病毒的力量在她腦子裡打架,大腦衝漲似要爆炸,她的心像一隻失控的野獸:我的暖暖,我的暖暖,我的暖暖——
轟——識海裡轟然炸開,昏暗模糊中一點亮光生起,透過那亮光,她分明看見她的暖暖在——挨打?
我丟你老母#%——
扈輕爆發出莫名的力量,幻想出一隻手伸進那光亮中亂抓,抓住了什麼。
靈魂飄了起來,身體為之一輕,竟生出些力量。
想到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扈輕睜開眼睛,目光清澈而慈和。
男人一個哆嗦,鬼附身了?
白蓮花光芒傾瀉,扈輕用聖母的腔調發出最後一句人話:“我,不怪你。還有,謝謝你。”
扈輕閉上眼睛義無反顧順著腦海裡的那隻手鑽進光亮裡,這次,她不會回來了,去特麼的末世老娘不奉陪了。
她、她說什麼?
不怪他?
還謝謝他?
這算什麼?他殺了她他殺了她啊!她應該恨他!用絕望仇恨的眼神瞪著他,恨不得吃了他!她憑什麼原諒他?不,不是原諒,她根本不怪他,她是聖母嗎?她憑什麼?憑什麼看不起他?他殺了她她還看不起他?啊啊啊——
男人崩潰,他要看到的不是這個,他要看到她的卑微她的絕望她的乞求,他要看到她求他——
“你起來,你不準死,我不允許你死——”
男人雙手握著扈輕的雙肩大力搖晃,看著她的臉一點一點青白起來,看到她緊閉的眼睛再度睜開,裡頭是猩紅的光。
驚喜:“你不能死,我會把你養起來——”折磨。
嘭——男人摔在牆上,滑倒地上脊骨劇痛,驚駭望著對麵的——喪屍。
不,她不是喪屍。
“你是誰?”他顫抖的問出。
對麵的喪屍動作從容如活人,眼神可怕卻冷靜,裡頭的光陌生得很,這不是扈輕。
清醒的人緩緩站起,警戒的掃過四周:這是什麼地方?一切都那麼的陌生而奇怪。
她看到房門,走過去,路過男人身邊。
“喂,你不是她,你是——”誰?
哢嚓,脖子斷裂,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