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衣裳是黃的啊。”
扈輕臉頰一燒。
她們外頭穿的衣裳,可能是牢頭婆子隨便哪個角落裡抽出來的,本以為是灰黑麻布,原來——
青岩當沒聽見,飛身離了鶴背,向前飛去,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扈輕一手捂了臉,一手抱住扈暖,埋臉在她小肩頭:“唉——媽媽開女澡堂子的打算是不成了。”
抖開青岩給的兩套衣裳,一套青色,一套藍色,是他自己的碼。
扈輕心道一句,要是拿出女裝來,她就要提心吊膽了。
可這麼大——挽一挽就好。
她幾下把外頭麻衣撕下來,這衣裳也不知糟了幾年,手勁稍微一大,布料就呲啦裂開。
中衣,長褲,長袍。扈輕摸索著將上頭帶子係好,發現尺寸竟然剛剛好,藍色長袍貼合著她的身形,不寬也不緊。
她眨眨眼,幫扈暖套上另一套淡青色的,果然,明明那麼大的衣裳,係好帶子後自動變成兒童版。
唉,扈輕笑起來:“看來設計衣裳開成衣鋪子的路子也行不通了。”
扈暖:“啊,媽媽我們為什麼要開鋪子?”
扈輕將她轉了個身,手指成梳辮起柔軟的頭發,黃不拉幾稀鬆的長頭發實在可憐。第三世界裡自己把女兒養得白白胖胖,頭發黑鴉鴉又多又亮,可惜,營養供不到第二世界的身子上。就像她過來也隻能用前身的殼。
扈輕編好小辮,找不到頭繩,隻得在舊衣上咬著撕下一條細長布係好。
“因為媽媽要養你啊。”
扈暖一下笑起來,露出整齊的小米牙。
以前她問,為什麼隻有睡著了才能見到媽媽,再睡著就見不到媽媽。扈輕和她說,因為媽媽要工作養你呀。扈暖便知道了,自己見不到媽媽的時候媽媽也是惦記自己的。此後扈輕一說工作,扈暖就乖巧的不鬨她。
扈輕被女兒的笑容填滿心房,欲哭無淚,所以,為什麼不是古代,自己準備了那麼多,怎麼突然就修仙了?
青岩回來,母女兩個已經收拾完畢有說有笑,他目光落在扈輕額頭上,那裡一道醜陋的疤。
扈輕不以為意,當年她用這疤震懾原主,現在她進了這具身體也不在乎美醜。呃,還是有些在意的,這幅身體長得其實還是挺漂亮的,不過區區一道疤,難道她還想談戀愛?
大方道:“劉海遮一下好看一點,但我沒剪刀。”
她的牙也咬不到那個位置。
青岩恍然大悟,拿出一把小巧的銀色剪刀來:“這個是我煉氣時用的。”
扈輕說謝謝,手指摸著給自己剪了個齊劉海,看看盯著自己看的扈暖,手起發揚,哢嚓把她才綁好的辮子剪到肩部,重新綁了。
還剪刀。
青岩發愣:“我應該給你拿麵鏡子?”
扈輕:...啊,原來是單身狗。
飛過莽莽山林又越過雪山連綿,撲過來的風驟然變得溫暖濕潤,而前頭赫然是一片廣闊平原,可見平原後再度拔地而起的巍峨高山。
壯哉,美哉。
那高山遠看仙氣升騰,雲霧變幻,似有仙人瑞獸出沒,陽光下閃耀三彩的光芒,令人心馳神往。
“那裡便是朝華宗的所在。”青岩心情愉悅:“我們終於趕到了。”